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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是‘AB團’分子?你都同誰取得聯絡?”

謝漢昌眼睛冒著怒火,緊咬牙關,憤怒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不說?再給你上上勁!”

李韶九氣惱地上去一腳踏翻木凳。

謝漢昌懸在了半空中,疼得他臉上的汗珠直往下掉。旁邊立著的戰士雖有側隱之心,也不敢有所表示,背過身去不忍看視。

李韶九走出了房子,來到院裡走動著想辦法敲開他的嘴。

不多時,看守的戰士出來告訴他,謝漢昌有話說。李韶九臉上出現了得意的笑意。他急步進了屋,旋即又奔了出來。對看守的戰士說:“把他放下。”

謝漢昌經受不了折磨,也胡亂供出幾個了事。其中就有團政委劉敵。

劉敵也是湖南嘉禾縣人,和李韶九是地道的老鄉。李韶九看在同鄉的份上,對劉敵沒有采取像對其他人那樣的行動。

有一天,天快黑的時候,在富田鎮外的山包上李韶九把劉敵約來談話。兩人坐在一塊突兀的石頭上。李韶九斜了劉敵一眼,緘口不語。劉敵也知道特派員找他談話沒有好事,究竟是什麼事,他不託底,滿腹狐疑地看著李韶九欲言又止。心中暗暗祈禱:“千萬別說我是‘AB團’。”

倆人沉默著。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心理戰術。它既能使對方思想上產生心裡上的空虛、恐懼,又能讓你感到壓抑,使其自動上鉤。

劉敵確實沉不住氣了,小心地問:“特派員,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韶九輕蔑而又神秘地看著他,故意引而不發,最後以一種深不可測的口味說:“你先好好想想,看你有什麼事沒有向組織交代的。等會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劉敵誠懇地說:“你儘管問,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不向組織隱瞞。”

李韶九又是對他神秘地笑笑,似乎對他的回答頗為滿意。

他見火候到了,就單刀直入地問:“你們軍政治部主任謝漢昌供出你是‘AB團’分子……”劉敵聽後,驚得靈魂出殼,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嚷道:“這是血口噴人!誰是‘AB團’?‘AB團’是什麼樣子?我劉敵……”

“坐下!”

李韶九威嚴地說道:“你對前委特派員是什麼態度?”

劉敵還想說,突然把要說的話咽回肚裡,慢慢重新坐下。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你清楚‘AB團’分子是什麼下場。我們共產黨人吃過不少‘AB團’的虧……”

劉敵雖有點坐不住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坐在那裡沒有動。李韶九又說:“看在咱是同鄉的份上,我不抓你。”

劉敵既有感激,又有委屈地說:“特派員,我是冤枉的……”李韶九有些不悅,先站起身,威嚴地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不要說了!”

倆人就這樣慢慢走下山。臨分手,李韶九又叮嚀他要好好地想一想,最後還警告他不要和組織上對抗。劉敵自思,自己本身就是冤枉的,想什麼!他一回到營地,就匆匆來到特務營駐地。找到教導員賴柞濤說:“李韶九是反革命。他早先投靠過程潛,八一南昌起義時被俘虜,加入了朱總司令的部隊。東江失利後,他又逃到國民黨那裡,後來不知又怎麼回來了,搖身一變成了中央特派員。抓了我們政治部主任,以後還要抓我們。你們說,咱們怎麼辦?”。

賴柞濤和劉敵很要好,平時劉敵說什麼,他從不打折扣。

這一次,他受到劉敵的鼓動,不加思索地說:“咱先把他抓起來。”

劉敵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馬上說:“我也是這個意思。”

“他人在哪?”

“他們已帶著謝主任去了東固。”

“我去集合隊伍!”

劉敵本是無辜的,他這樣一來,使問題的性質就走向了反面。

在東山壩的毛澤東聽到富田肅反擴大化,連陳毅都心有餘悸,立即派前委秘書長古柏和陳伯鈞到富田解決被激化了的矛盾。陳伯鈞,四川達縣人。1910生。1926年入武漢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學習,在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這一年的秋天,他到湖南參加了毛澤東組織的秋收起義。跟隨毛澤東上井岡山後,因誤傷致死教導隊隊長兼政治委員呂赤,按軍紀該當抵命。由於毛澤東的保護,才免一死。他倆人到了富田就分頭做工作。陳伯鈞救了別人,自己卻被劉敵抓了起來。因他曾在這個軍任過職,一些看守他的戰士認識他,就悄悄把陳伯鈞給放了。古柏到富田也經歷了一番磨難,僥倖逃離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