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些人,已經死的很乾淨了。連他們的後人也死的差不多了,誰還會去在意呢……”
“在意的人很多。”徐驕突然開口:“比如我和笑笑。”
徐之信沉吟道:“你們是最不應該在意的,也不應該回來。”
徐元乾咳了一聲:“他們應該回來,徐家的子孫,就應該回到帝都。此處,才是我們的根……”
徐之信冷笑:“父親,身為長輩,都盼著子孫萬世無憂無慮。您真的覺得,在這帝都之中,名利場內,我徐家的後人可以無憂無慮麼?”
徐元突然冷著臉:“所以,你把自己的孩子打小送去武道院。你可知,這會毀了他們的前途。亂世用武將軍死,太平盛世君子興。無論何時,為朝之臣,行伍之人都無法站在權利中心。若非成立衛戍衙門,即便是你這個正二品的提督,又有幾個人會正眼看你。”
“那太感激父親謀劃了,若是大哥在,以他的才華人品,今日之朝中,怕是要擠掉父親的位置。”
徐元老眼微眯,這也是他不願意提及的往事。
笑笑終究沒有忍住,直接就問:“我只想知道,父親,究竟是死在誰手裡的?”
“丫頭,昨天就已經清楚了。”徐元說:“是我的託付,風靈衛辦的差,其間種種誤會你也無需在意。當年那些辦差的人,也都沒有活著,算是償命了。風靈衛的案檔有詳細記錄,大理寺倘若覺得老夫有罪……”
“那案檔只是一堆白紙——”笑笑喊道。
徐元眉頭皺起,徐之信吃驚的看著兩人。
徐驕說:“昨晚夜探大理寺的人就是我,我也不需要隱瞞。那案檔確實是一堆白紙……”
徐元白眉揚起。
徐之信驚疑莫名:“昨晚是你?可怎麼會,風靈衛怎敢封一堆白紙在案檔中,交給大理寺。常奉安膽小怕事,一定不會背這個鍋,任由風靈衛胡來——”
徐驕說:“怕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十五年前封存的案檔,其實只是白紙而已。”
徐元神色有些疑惑,卻並不驚訝。
徐驕衝他一笑:“十五年前,那些上修羅山的高手,並不是風靈衛的人。”
徐元說:“他們是風靈衛……”
徐驕搖頭:“風靈衛的規矩,也許辦的事是機密,但派出什麼人,到什麼地方,都要在南衙留檔。但那些年,風靈衛沒派一個人去過三江源。”
“你怎麼知道?”徐元問:“南衙之內,全是機密,大理寺也無權檢視。不要被有心人所騙……”
徐驕笑道:“有些人,確實不值得相信,比如你。有些人,卻要非信不可,比如風靈衛左司——莫雨。”
徐元沉默。
笑笑的呼吸已有些急促,若非徐驕緊緊握住她的手,她早已暴跳起來。
徐之信慘然道:“父親,這些年我一直不相信,是你讓風靈衛把大哥抓回來,因為和修羅山產生誤會,才使他莫名慘死。沒人比我更清楚,你對大哥的期望。否則,你也不會讓他拜明中嶽為師,讓自己最討厭的人去教導他……”
徐元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徐驕:“昨晚闖大理寺的,真是你?”
“是我哥。”笑笑搶過來說:“所以,我很確定案檔是空白的,所以這件事沒完——”
“丫頭想怎樣?”徐元說:“讓老夫給你父母償命。也罷,此事無關法度,只算家事。”徐元伸手入懷,掏出一把匕首放在石桌上:“丫頭,你現在就可以殺了老夫,報父母仇。此亦是家事,無人會追究。”
徐之信愕然,老頭這是寧死不願說,還是不敢說?
笑笑抓起匕首:“你以為我不敢……”對這個所謂的祖父,她沒有一點親情。唯一的顧忌,也許只是這個老頭是自己父親的父親……
徐元看著徐驕:“小子,你明白了麼?”
徐驕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即便自己死了,你也不能說。”
“不是不能說,而是你所聽到的,就是事實。”徐元看著笑笑和他:“十五年前,是我讓風靈衛把徐之義押回來,乃至於慘死。你們可以認為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無情,也可以認為那隻不過是一場悲劇。”
笑笑猛地站起來,抓起匕首,指著徐元:“既然你不否認,那父親一直想問你:為什麼?”
徐元顯出失望的神色:“他竟至死也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我真後悔,當年讓他拜明中嶽為師,本以為是大好的前程,位極人臣,卻將推向一條死路……”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