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的背影漸遠,沈蝶蘭才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就送來了飯菜。她胡亂拔了幾口便吃不下了,剛經歷了刺殺,她並沒有什麼胃口。
放下筷子,她坐在窗邊撐著下巴默默思考,丹玉卻走了進來。
“小姐,夫人身邊的人來了,說夫人叫您去找她。”她說道,神色透露著濃濃的不安和擔心。
沈蝶蘭卻一臉不出所料。
剛剛她那般刺激劉芙蓉,那位好母親為了沈桃花,肯定是得警告她一通。
沈蝶蘭站起身,慢悠悠的撫平衣服的褶皺後,才說道:“那就走吧,去會會我的這位的母親大人。”她嘴角帶笑,卻毫無溫度。
沈蝶蘭一路慢條斯理的走著,一會兒看看路邊的花,一會兒望望蘭蘭的天,不遠的路硬是走了將近半個時辰。
劉芙蓉本來還端著氣勢坐著,想等沈蝶蘭來了,給她個下馬威。
沒成想她都坐到渾身痠痛了,沈蝶蘭還不見人影。
她狠狠咬牙,拿起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
沒規矩的小賤人!
茶盞剛落地,沈蝶蘭的聲音就傳來:“母親這是怎麼了?誰惹著您了?生這麼大的氣?”沈蝶蘭踩著碎瓷片,帶著淺笑走進屋內,毫不見外的直接坐在了下首,還接著說了一句:“氣大傷身呀母親。”
確實傷身,劉芙蓉氣得眼冒金星。
“沈蝶蘭,來的見母親都不知道行禮,誰教的你這樣的規矩。”劉芙蓉還想端起氣勢,但剛剛的失態已經讓她矮了氣定神閒的沈蝶蘭一節。
“母親平常最是和善了,何時這般拘禮了?”沈蝶蘭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何況女兒現在身帶煞氣,萬一折了母親了福氣就不好了。”說完,還拿起手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劉芙蓉嘴角抽動,她閉了閉眼,壓下眸子裡的恨意,儘量平靜的把屋裡的下人都打發出去。
偌大的屋內只剩下沈蝶蘭和劉芙蓉。
“沈蝶蘭,你現在能坐在這裡囂張,而不是在牢裡受刑,都是因為你妹妹,你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感恩?”劉芙蓉開口,。
沈蝶蘭嗤笑一聲,這老女人臉皮可真是厚,說的好像那沈桃花是大發慈悲放過了她一樣。
“女兒當然感恩。”沈蝶蘭說道,聲音柔柔的,引的上座的劉芙蓉都露出些許詫異。“妹妹陷害我進了牢房的恩情,蝶蘭銘記於心,他日一定湧泉相報。”
語氣如春陽,詞句卻如寒冰。
“沈蝶蘭!你放肆!”劉芙蓉狠狠拍桌,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想怎麼樣?桃花已經按照約定放你出來了,我不知道你那些訊息從哪裡來的,但是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否則僅憑你空口白牙的攀咬,沒人會信你。”
呵,沈桃花果然是來問她的好母親了。
“證據?母親大人,我那個異父異母的妹妹本身不就是證據嗎?”沈蝶蘭似笑非笑,抬著眼直直盯著劉芙蓉。
說起來這個劉芙蓉也真是大膽,拿那個管家的女兒當糊弄了沈震這麼多年。但管家的血還流在沈桃花身體裡,哪裡需要證據,只要一些流言,就足夠沈震起疑了。
劉芙蓉應該更加清楚的,她那個丈夫從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桃花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也應該信守承諾,做到你答應了的,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沈蝶蘭覺得劉芙蓉這副作態相當可笑,自己做下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還要求別人信守承諾?雖然她並沒打算現在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但是嘛,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
“信守承諾?我不守會怎樣?沈桃花會把我再送回牢裡嗎?”沈蝶蘭看都沒看眼睛冒火的劉芙蓉,繼續說到:“君子重信,一諾千金,可是不巧,小女不是君子,而是煞氣纏身的禍害。我身上的壞名聲已經夠多了,再加一條言而無信也不傷大雅,你說對嗎,母親?”
“你……”劉芙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好像隨時都要背過氣去了。
“來人啊,快來看看你們家夫人。”沈蝶蘭衝著屋外喊到,“快來照顧好母親,免得出了事情也怪在我身上。”
丫鬟們手忙腳亂的幫劉芙蓉順氣。
沈蝶蘭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一拱手,敷衍的行了一個禮,說道:“既然母親身體不適,女兒就不多叨擾了,先行告退。”
話落,她利索的轉身,完全無視了身後劉芙蓉彷彿要生吃了她一樣的目光。
氣了劉芙蓉一通,沈蝶蘭的心情舒暢多了,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