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沈蝶蘭沐浴完出來後,無意間看到架子上掛著的狐狸面具,不由有些出神。
這是上元節買的。
此時,君寒澈戴面具的樣子瞬間印入她腦海。
上次她便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事態緊迫沒來得多想,事後也沒再注意此事。
現在靜下心來一心,越來越覺得奇怪。
自己明明與藥王谷毫無交集,可千雲冰卻每次都能出現救自己,且上次太后之事,明明管家是可以拒絕的,卻還是隨自己破例去了皇宮。
且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千雲冰與君寒澈好似都沒有同時出現過。
每次自己提到藥王谷的事,君寒澈的態度都很莫名其妙。
難道藥王谷就是君寒澈建立的?那麼千雲冰呢?真的有這個人存在嗎?
翌日一早,沈蝶蘭用了早膳便出門去了藥王谷,她覺得這事一定得弄清楚。
到了藥王谷後已過了辰時,此時的藥王谷早已恢復之前的狀態。
侍衛看到她,連忙走上去恭敬道:“沈小姐。”
見他如此態度,沈蝶蘭點了點頭,心下懷疑更甚,一個侍衛也能對自己這般恭敬,這到底是為何?自己對藥王谷來說,好似並不是什麼大人物。
“千公子可在?我尋他有些要事。”
侍衛猶豫一瞬,“谷主一早便出去了,不知何時回,不若”
不在?此時還未下朝,而君寒澈也不在,真這麼巧嗎?
“既如此,那張管家可在?”
“在的。”
門房領著她往裡走去,繞過陣法,來到後院。
“沈小姐可在此等候。”說著小廝便退了下去。
沈蝶蘭看著院中的佈置,到處都是奇花異草,這藥王谷立於江湖也有十幾年了,若這真是君寒澈成立的,那麼此事至少也在二十年前就在策劃。
可君寒澈也不過是才二十。
就在沈蝶蘭沉思時,管家張鴻走了過來。
“沈小姐。”他彎腰行了一禮。
沈蝶蘭側開身子,躲開他這一禮,看著他笑了笑,似無意道:“管家客氣了,此時是在藥王谷不在京都,我不能受你這一禮。”
上次進皇宮都不曾對聖上行君臣禮,此時對自己倒是客氣。
管家聽後,背脊一僵,心下咯噔一聲,暗暗後悔剛剛自己的行為。
自己怎麼一時忘了此事了。
不過他還是冷靜道:“沈小姐受得起的,您救了谷主的命,便也是藥王谷的恩人。”
沈蝶蘭笑了笑也沒接他這話。
“千公子是今早出門的嗎?”
“是,一早便去出門了。”
“千公子可真是一位好谷主,他每日都這般嗎?”沈蝶蘭坐在一旁圓桌旁問。
張鴻不知她這話是何意,只得謹慎道,“是,不知沈小姐找谷主可有何事?谷主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回谷中。”
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怕不是脫不開身吧,君寒澈裝病數日,今日上朝,怕也有忙不完的事務吧。
沈蝶蘭心下是越來越確定千雲冰就是君寒澈。
“也沒事,就是來看看千公子的病情如何了,既然他已無事,我便放心了。”她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只是剛起一半,身子便晃了一下,坐了回去,手撐著石桌,一臉痛苦的樣子。
“沈小姐,你怎麼了?”張鴻心下一驚,想要上前攙扶,但礙於身份只得喚來女藥童過來。
沈蝶蘭皺了皺眉,手支著額頭,輕輕搖了搖頭,“無事,可能是未休息好。”
張鴻拿了一張錦帕搭在她的手腕,說了一聲得罪,手指便覆了上去。
沈蝶蘭也沒動,讓他為自己把脈,自己這兩日確實有些繁忙,再加上昨日也是沒睡好,她並不怕張鴻能診不對勁。
半響,他收回手,鬆了一口氣,“無事,可能是這兩日沈小姐沒休息好,氣脈有些虛弱,只要多休養便可。”
說著便吩咐藥童將人扶進屋內歇息。
沈蝶蘭進屋後,由著藥童將自己扶向床榻躺著。
“你與管家說說,可否讓院子周圍的護衛離開,我不太習慣。”她一臉虛弱道:“若是,若是為難,便也無事。”
張鴻聽了藥童的彙報,點了點頭,可能是閨中女子很少在外留宿,也很正常。
再者,她再過一個月便是谷主夫人了,也無事的,便揮手讓護衛等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