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花本想派人去摸清沈蝶蘭和大皇子究竟還在耍什麼把戲,不過考慮到手底下這些人毛毛躁躁,恐怕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於是,她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只有看到沈蝶蘭束手無策,痛苦等死的可憐模樣,她才能倒頭睡個安穩覺。
然而,當她在牢獄中見到沈蝶蘭後,卻更加生氣起來。
因為沈蝶蘭正衝著她笑,就好像此刻站在牢房內的不是沈蝶蘭,而是她沈桃花。
“你在笑什麼?”
“當然是笑好笑的事。”
“沈蝶蘭,你別給我耍什麼把戲,就算你虛張聲勢又怎樣,你以為你還能出的去嗎?”
沈桃花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是,今天沈蝶蘭的狀態格外反常,或者應該說她不像是一個正在牢裡等死的人,反而更像是知道自己能逃出生天。
“其實你今天專程跑我這裡來,不就是擔心我死不了嗎?怎麼,晚上睡不好覺啊,看你這一臉憔悴的樣子。”
沈蝶蘭說著還故意伸了個懶腰,“說了你可能不信,但我卻睡得很好,我還發現了牢房裡的一個優點,那就是無人打擾,清靜得很。”
“哼,是啊,你沒死之前我怎麼能睡的踏實呢?好不容易把你逼上絕境,我可不敢疏忽大意,生怕給了你苟且偷生的機會,那我可不高興!”
沈桃花從最初的愕然中緩過神來,雖然弄不清楚沈蝶蘭為什麼還能鎮定自若,可她是不肯在氣勢上落下風的。
她勸說道:“沈蝶蘭,我勸你還是放棄掙扎,好好珍惜最後的時刻,何必浪費時間呢?”
“實話告訴你,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這就是你的命,到此為止了。”
沈桃花眉目輕挑,擺出挑釁意味極重的姿態。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沈蝶蘭卻緩緩開口說出一句足以讓她始料未及的話。
“你不是劉芙蓉和沈震的女兒。”
“沈蝶蘭!你究竟在說什麼!”
從吃驚到憤怒,沈桃花對沈蝶蘭的胡說八道嗤之以鼻,可沈蝶蘭卻將自己所知道的秘密,當面跟沈桃花說了一遍。
“聽清楚了嗎?你是劉芙蓉和管家苟且之後生下的私生女!”
“再敢胡言亂語,我找人撕爛你的嘴!”
沈桃花怒不可遏地威脅道。
這也表明她的確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真相,兩人之間的氣勢此消彼長,沈蝶蘭更加遊刃有餘,而沈桃花卻已逐漸亂了方寸。
迎著沈桃花震驚而憤怒的目光,沈蝶蘭繼續說道:“拜劉芙蓉所賜,我看來是死不了了,回頭你得乖乖幫我洗脫罪名,客客氣氣地將我送回家門。”
“想得美,你做夢!”
沈桃花大聲呵斥,“有誰會相信你的鬼話,哪怕這件事會引發一些人的質疑,那也改變不了你的結局,虧你想的出來這種喪心病狂的主意。”
面對沈桃花的嘲諷,沈蝶蘭淡漠地看著她,神情中竟然流露出幾分悲憫與同情。
“試想一下,你的身世一旦人盡皆知,那麼你就不可能再當二皇妃,還會因為欺君罔上罪名而被流放千里,到時候死在路上也未可知。”
“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將被世人唾棄、羞辱,你會生不如死,淪為全天下的笑柄!”
沈蝶蘭知道這個時候,沈桃花已經信了七成,於是她趁熱打鐵,要挾沈桃花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絕不相信,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沈桃花當場拒絕,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威脅,何況這個人還是沈蝶蘭。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沈桃花憤然離去,揚言絕不會讓沈蝶蘭從這裡走出去半步。
這天晚上,沈桃花更加難以入睡,她滿腦子裡都裝著沈蝶蘭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到了第二天早晨,獄卒照常為沈蝶蘭送來飯菜,沒想到今天的伙食比之前都要豐富很多。
“沈姑娘慢用。”
獄卒說完後正要轉身離開,被沈蝶蘭在背後叫住。
“這位大哥之前沒有見過,今天怎麼是你來給我送飯?”
獄卒敷衍道:“今天我當值,自然是由我送,不要那麼多廢話,給你吃你就吃。”
沈蝶蘭看著地上的飯菜,心裡不禁有所懷疑。
她等獄卒離開後,去下頭上的銀簪子插入米飯中,不一會兒就呈現出漆黑的顏色。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