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蘭暗自握緊了拳頭,不由得全身緊張了起來。
只聽他繼續說道:“據說啊邊疆苦寒,戰爭悲痛,每日的血腥味十足,也不知道現在我皇兄是如何了。”
君召南送這個禮物就是為了暗諷君寒澈身處險境,說話時還幾次三番瞥了沈蝶蘭一眼,挑釁味十足。
大家都聽出了他這言外之意,很是意外,都不敢想這場上的針鋒相對意味有多深。
只有宋妤安及時握住了她的手,小聲安慰道:“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知道什麼啊,你別聽他的。”
沈蝶蘭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大方展露笑顏:“我沒事。”
她轉而看向君召南:“三皇弟送這個作新婚禮物怕是寓意不好吧?何況此時正值邊疆打仗,三皇弟尋一塊邊疆戰士血氣而成的石頭,難不成故意玩笑?”
緊接著,她站起來直視君召南:“將士們為我們保家衛國,在場的小姐夫人家中又有多少將門子弟,你這樣怕是要寒了人心啊!”
君召南只想狠狠出一口氣,哪成想顧及別人的感受。
此話一出,將門裡的夫人小姐都面露嚴肅,不想去應和君召南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把戲了。
“父皇前些日子才教導過你我,還請三皇弟不要傷了父皇的臉面啊。”她拿皇帝來壓他,料定他不會為此反駁,因此更有底氣直面他。
君召南被狠狠落了面子,又不敢回話,一時間場面難堪。
宋妤安內心拍手叫好,畢竟這是齊家的主場,一個外來人還敢在她面前為難她的人,管他是什麼皇子呢。
“三皇子,大皇妃說的確實不錯,我覺得這個禮物我收下著實不合適。”
連宋妤安都出口拒絕,君召南感覺自己徹底沒了面子。
“好,嫂嫂教訓的是,是我不夠妥帖,我這就回去讓人備一份豐厚的禮品來向齊少夫人賠罪。”君召南拱手行禮告退。
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寫滿了憤怒,沈蝶蘭的臉上終於袒露一絲真誠的笑容。
只不過望著那塊被人抬走的珊瑚石,她的心裡還是生出了擔憂。
想來這些時日,君寒澈那邊確實沒有再傳訊息過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難不成真的如君召南所說,君寒澈出了事嗎?
經此一事,她也提不起精神再應付接下來的宴會了,直到離席時才提起精神往回趕。
宋妤安瞧見她這個樣子感到奇怪:“她這是怎麼了?”
往日沈蝶蘭還不捨與她這麼快分離的,怎麼今日跑得這麼快呢?
宋妤安心中落了空,神情失落。
齊鳶安撫:“許是府中有事,嫂嫂,你別擔心了。”
如今大皇子府內就剩她一人主事,離了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可好。
想想沈蝶蘭如今的不容易,宋妤安也就釋懷了。
“說的也對。”
回到府中的沈蝶蘭迫不及待地詢問管事:“邊疆可有差人送信回來?”
得到的卻是搖頭,沈蝶蘭一顆熱忱的心瞬間像是被澆了盆冷水。
先前君寒澈無論做什麼,只要隔十日便會差人夾著情報給她送回一封家信,可現在什麼都沒有。
她心裡上下不安起來。
管事安慰:“許是邊疆戰事吃緊,沒來得及送信,皇妃還是稍安勿躁,過些時日就會有了。”
真的嗎?
沈蝶蘭對旁人的安慰進不了心,愈發地皺緊了眉頭。
藥王谷的人加急收集糧食,所到之處收個成百上千斤糧食,一問就說是家鄉遭災,等著糧食救急。
而京中也有他們的人佈局,此次正好收到了沈蝶蘭郊外莊子上。
“皇妃,郊外莊子有人來報,說是有人要收了我們全部的糧食。”莊子管事第一時間來京中向她彙報。
沈蝶蘭對這件事感到新奇:“收全部的糧食?這是哪個商戶這麼大的口氣啊?”
能吞下他們莊子全部的糧食,那肯定是家財萬貫之人,沈蝶蘭對此人好奇。
可是管事彙報:“並非是商戶,而是喬裝打扮的普通人。”
沈蝶蘭聽聞,一下來了精神:“竟然有普通人出的了這麼多銀兩,這可不是普通人啊。”
所以管事的才覺得這是樁騙局,匆忙來報。
“皇妃,要不要將他們抓起來挨個審問?”管事的起了狠心。
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