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溫柳年笑眯眯點頭。
“那便好。”雲斷魂道,“大人找在下所為何事?”
溫柳年道:“事情還挺多。”
雲斷魂失笑:“大人倒還真不客氣。”
“爹孃都叫我小柳子。”溫柳年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前輩也能叫我小柳子。”
“小柳子。”雲斷魂坐在他身邊,“都想問些什麼?”
趙越靠在樹上,替他二人把風。
“關於離蛟與青虯的事。”溫柳年道。
“知道青虯不算奇怪,你還知道離蛟?”雲斷魂有些意外。
“我不止知道。”溫柳年道,“現在離蛟在我手中。”
“哦?”雲斷魂倒真是被驚了一下。
溫柳年將朝暮崖與蒼茫山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給他聽。
“我要將他帶回東海。”雲斷魂道。
“好。”溫柳年點頭,“待前輩回東海之時,我修書一封,只管差人去日月山莊領便是。”
“離蛟與青虯都曾是我的下屬。”雲斷魂喟然長嘆,“當年曾與我征戰東海,立下過不少功勞。”
“那為何後來……”溫柳年微微皺眉。
“在海戰大捷之後,我原本想帶部下回到東海,卻禁不住楚氏先皇盛情相邀,一路隨他回了王城。”雲斷魂道,“在目睹了這裡的繁華喧囂後,離蛟與青虯都動了不該有的念頭,也不願再回東海。我雖說心中不願,但人各有志,便也未曾出言阻攔。”
“後來呢?”溫柳年問。
“在剛回到王城之時,楚氏先皇與我以兄弟相成,關係甚為親密。”大明王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招來旁人嫉妒,於是暗中散佈了不少蜚語流言,說我狼子野心不可深交,名為助朝廷清寇,實則是想逆天篡位取而代之。”
“一派胡言。”溫柳年搖頭,“先皇信了?”
大明王點頭。
溫柳年道:“的確沒什麼腦子,比起當今聖上與葉谷主差遠了。”
雲斷魂失笑:“這可不像是讀書人說的話。”
“繼續說。”溫柳年聽上癮,從布兜裡摸出一顆花生糖遞給他。
“楚氏先皇或許剛開始不相信,但一旦所有人都這麼說,也難免會有所疑慮。”雲斷魂道,“於是在大典之際,將所有在海戰中立下戰功的將士都將官晉爵,卻唯獨無視了我的人,青虯與離蛟自然也未能如願留在朝中。”
溫柳年道:“換做是誰,心中大都會不忿。”
“我自知王城已不能久留,便打算暗中抽身離開王城,將為數不多的部下做了先行遣散。”雲斷魂道,“只是離蛟與青虯卻不願就此離開,反而鼓動我按照蜚語流言那樣,順天命而代之,讓這江山改朝換代。”
“前輩拒絕之後,他們便心生怨恨?”溫柳年試探。
“他們密謀要將我軟禁,再竊兵符起事,於是在茶水中下了軟骨散。”雲斷魂道,“當時幸而有一名女子無意中看到他們所做之事,提醒了我。”
“那位姑娘便是白荷?”溫柳年問。
雲斷魂點頭:“也是阿越的孃親。”
“能說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嗎?”溫柳年又遞給他一顆糖。
“她原本是江南淮河上的一名歌姬,後來隨我們一道遷移到王城,開了百花苑。”雲斷魂道,“世人都傳她姿容絕世,卻有些言過其實了,況且比起她的容貌,倒是個性更加教人欣賞。”
“前輩與當年的白荷姑娘關係很好?”溫柳年問。
“我欣賞她,也喜歡聽她彈琴。”雲斷魂道,“只是在最後關頭,卻還是沒有帶她回東海。”
“為何?”溫柳年窮追不捨。
雲斷魂搖頭:“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溫柳年索性把布兜全部塞給他,糖都給你!
“我可不是三歲的娃娃,一顆糖換一句話。”雲斷魂好笑。
“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溫柳年豎起手指。
“我不會說阿越的爹是誰。”雲斷魂搖頭,“除了這件事,什麼都能問。”
“當真什麼都能問?”溫柳年道。
雲斷魂點頭。
“前輩與白荷姑娘之間,可曾有過兒女私情?”溫柳年看著他。
雲斷魂:“……”
溫柳年提醒:“前輩說的,什麼都能問。”
雲斷魂道:“我沒說。”
這回輪到溫柳年被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