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張桌子,都坐滿了人。這些人清一sè勁裝打扮,滿臉彪悍,個個腰間帶刀,一眼看去就像是官宦人家的護衛。在茶肆中間一張桌子上,只端坐著一人,是個身穿華服的美豔婦人,年約三旬左右,膚sè白皙,面容姣好,舉手投足之間,隱散出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
她似乎有些身體抱恙,一直咳嗽不止。有四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在她身旁小心伺候著。
茶肆內除了這幫客人之外,只有老闆和兩個夥計,不見有其他人前來歇腳。只因為,一旦有人靠近茶肆,那些圍坐在四周的勁裝護衛立刻用充滿jǐng告的目光盯向來人。一般情況下,就算有商旅想來這家茶肆歇腳,見到這幫滿臉彪悍,殺氣騰騰的大漢,也會立刻繞道而行,去別家歇腳,以免惹來麻煩上身。
不過,卻也有例外者。一名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手持荊杖,杖頂掛著一個碧綠sè葫蘆,揹負藥簍,滿面風塵朝茶肆大步走來。
面對幾十道充滿jǐng告的目光盯視下,他好似渾然不覺。待到走近茶肆之時,但見坐在最外圍的木桌四周勁裝護衛,慢慢站起身來。其中一名身材彪壯的絡腮鬍大漢目光凌厲,緊盯來人,沉聲喝道:“這裡已經被我們包下了,你去別家吧!”
“這位大哥,附近幾家茶肆都已客滿,在下實在口渴的緊,只想買碗涼茶喝了就走,還請諸位大哥行個方便!”年輕人拱手一禮,微笑著說道。他雖是滿臉風塵,可是笑起來的樣子極為溫和可親。特別是他有一雙宛若星辰般深邃明亮的眼眸,讓人看了就無法忘記。
“這個……”想來絡腮鬍大漢也判定來人並非惡類,猶豫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家主人xìng喜清靜,你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溫柔委婉的女子聲音傳來。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年統領,你們挪個空處給這位小兄弟,讓他歇歇腳吧!”
說話的正是坐在茶肆中間桌子上的美婦。絡腮鬍大漢聽後,連忙恭聲應道:“是,夫人!”隨後,他咧嘴一笑,對年輕人說道:“小兄弟,既然我家主人不介意,你隨便吧!”
“多謝夫人,多謝諸位大哥!”年輕人抱拳對那美婦道謝一聲。對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年輕人大步走進茶肆,招呼茶肆老闆上了一碗涼茶,兩個饅頭。這時,在絡腮鬍大漢的吩咐下,他的同伴讓出一張板凳,年輕人就坐了下來,手中荊杖斜靠在木桌上,一邊喝著涼茶,一邊大口啃咬手中的饅頭。
他好像十分飢餓,三下五除二,就將兩個饅頭解決掉。可能是感覺沒吃飽,他又讓茶肆夥計上了兩個饅頭。
半響後,年輕人摸了摸肚子,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招呼茶肆老闆一聲,算賬!
“客官,一共兩個銅角!”茶肆老闆是個滿臉和善的老人,來到年輕人身前,客氣的說道。
那年輕人站起身來,右手伸進胸前衣襟一摸,臉上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茶肆老闆在官道上做生意多年,察人悅sè,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
“客官若是不方便的話,下次路過小店再付也是一樣!”他笑呵呵的說道。
“那怎麼行!”年輕人有些急了。雙手在身上衣襟亂摸,可是摸了半天,連一個銅角都沒摸出來。“老人家,這樣吧,我這裡有些草藥,全都送給你,權當是茶飯錢!”他從背後藥簍中抓出一大把各種各樣的山草藥,硬塞在茶肆老闆的手中。
“不必了,不必了……”茶肆老闆連忙推辭。他看了一眼對方塞過來的草藥,都是自家附近山上常見的草藥,對他們這些生活在大山附近的山民來說,沒有多大用處。也就兩個銅角的小錢,對於開茶肆的來說,沒多大了不得,就算對方不給,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茶肆老闆執意不收,年輕人卻一再堅持,兩人推來讓去,為的就是兩個銅角,倒讓坐在四周的人看在眼裡,臉上露出笑意。
“這位小兄弟的茶飯錢,算在我們身上了!”絡腮鬍大漢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旁,他出手給了茶肆老闆一錠銀子,笑著說道:“不用找了,多得就算是我家主人的打賞!”
一錠銀子,足足要值幾千銅角,抵得上茶肆數月經營盈利。那老闆將銀子接過手之後,連聲感謝不已。他將手中草藥直接塞到年輕人背後藥簍中,笑呵呵道:“客官,您的茶飯錢已經給了,這草藥小老兒可不能收!”說罷,他掂了掂手上的銀子,喜滋滋轉身朝灶臺走了過去。
“哎……”年輕人還yù開口,想了一下,轉身對絡腮鬍大漢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