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晴然姑娘如此說自己,雷某也算醉了。”
晴然低頭一笑,可藹可親。
青國。風之城。繪院琉閣。他輕倚靠在窗欄,望向鏡湖。春雨初上,蓮荷碧綠。他白衣飄飄,眉目如畫。
聽說下雨的屋簷,能等來前世的緣。他恍又記起了幼時遇見傾如時的情景。母親牽著她的手,來到他的書房,對他說:這位將是你的貼身侍婢名喚傾如。
,!
那時,也是在這樣一個雨天。母親打著傘領著身材姣好的她來到了鏡湖軒。瞧見風前落黑髮如瀑,白衣凜然,獨站於繪院琉閣,憑鏡湖而望。
他只知她素喜藍裙,不好裝飾。卻是青國風之城數一數二的精緻美人。
風前落收到了晴然的信,他看著信自語嘆道:“晴然啊晴然,那天你為什麼不與我相認,是顧忌芙兒嗎?你聽說了芙兒和我的婚事嗎?我是那麼的眷戀著你,恨不得與你一走了之,並不是我不愛芙兒,而是她並不眷戀著我,你知道嗎,她如此高貴而自負,令我在她面前不得不自卑。你是如此一個心思玲瓏剔透的女孩,請你用你的靈感告訴我,我和她的結局會幸福嗎。”
雷卓旭自然也聽到悄悄走掉的晴然被百合夫人帶回了冬臨,並安置在了芙蓉暖閣。財大氣粗的他自然毫不顧忌地去看她。奈何百合夫人一直在旁守候,容不得他與她獨處。
風前落自卑自憐著,想到了傾如。從小,傾如就陪著他,寂寞時,熱鬧時,可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玩過成親的遊戲,那時,年紀稍長的傾如便問:
“公子,長大後,你真的願意娶我為妻嗎?”
他總是掀起她小小的紅蓋頭對她說:“當然啦,傾如最漂亮了,我怎會不要娶你?”
兀神醫來了,他帶來了高階的藥丸與靈芝仙草等補品。雷卓旭問:“她幾天能恢復?”
兀神醫道:“身心調節,最起碼也要一個月。”
芙蓉暖閣。室內,窗沿下邊端坐著櫻芸蝶夢,正在幫千里公主梳妝。
“宮主,新來的侍女好像是狼族後裔,其身陽剛之氣非常強盛,是否願意她留在您身邊。”
千里芙幽笑顏綻放:“既然是狼族草原上的公主,這樣就有得玩了。”
蝶夢嫣然一笑,道:“聽說那位白狼公主可是比公主還潑辣的性子,公主遇到了她可得小心行事。”
蝶夢在千里芙幽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一蕩一蕩,在風中微微飄動,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鍊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使一身的裝容更加完美。
千里芙幽嘴角含笑,道:“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厲害,把咱們夢兒都糊弄過去了。”
蝶夢一襲粉衣,在銅鏡錢幫自己綴上翩翩起舞的蝴蝶綴子,邊忙邊道:“怎麼是糊弄,我可聽說是真的。她的身高就足足高了一般男人半個腦袋。身手更是敏捷,能精準使用江湖上失傳已久的九轉冰刀呢。”
千里芙幽笑容燦爛:“哦,竟有如此厲害的女人!”
只見千里芙幽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繫著豆綠宮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金絲洋緞窄e襖,外罩金絲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金紅撒花洋縐裙。
沐浴梳妝後,她獨倚窗頭,遙望呼倫湖之景。
暴雨初歇,彩虹方消,空氣清朗,陽光和煦。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返航的漁舟裡傳來優美的漁歌,迴響在整個呼倫湖畔;南歸的雁群在寒風裡發出的呼喚,迴盪在貝爾的水邊。
她敞開心懷俯望,飄逸的興致激盪。
兩人圍坐在一起,良辰美景下談及賞心悅事,丫鬟們信步端來美食,她拍拍手,樂師吹起笙簫,在夏日裡吹來清風陣陣,輕歌曼舞讓流動的白雲也為此駐足,文采風流。極目遠眺,盡情歡娛。
只見遠處悲涼的歌聲響起:“蒼天遠,大地遼,感宇宙之無窮無盡。歡樂盡,傷心來,興衰皆有命。大地有窮盡,而南海深不可測,擎天之柱不可攀,北斗星辰何其遙遠。關山難越,誰來痛惜失意人……”
雨櫻花的花瓣紛紛揚揚,宛如漫天飛雪。
三月春風拂面,淡緋色的,淡粉色的芳蕊緩緩飄落,夾扎著沁人心脾的芬芳。一人席地而坐,裙子漣漪處擺著一架湘色古琴,她纖手撫琴,琴音婉轉,在雨櫻花繽紛之中,瀟灑浪漫。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