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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追憶蓬頭年少時,沾染相思淚傾城

的骨肉。

這只是一段無情的往事,對生性淡泊的她來說,過了也就忘了。但此刻,卻為何要她跳如此多情的曲子。眼溼溼,心,冰涼涼的。

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

貪舊夢,長醉不醒

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

……

夜微涼,月當空,夢落凡塵,情未央……

此時,天帝帝釋天正酣暢地飲著酒,擁著一旁的美人,開懷而笑。一曲將畢,帝釋天把玩著酒杯,笑道:“欣兒,覓得如此佳人,為我伴舞,真是煞費了你的苦心。”

,!

端懷全身一凜,欣嬪指尖微顫。頓時,絃斷音散。

帝釋天饒有興致地望著欣嬪,“怎麼,朕說得有錯?”

端懷輕輕握了握拳,忙俯首行禮:“回陛下……”

話未完,欣嬪已接過話頭,淺笑著道:“陛下,天下卻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便是我的這位妹妹——端懷。”

釋天繼續命人奏樂,脫下裘衣,拍手呤唱道:“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貪舊夢,長醉不醒……”完後,又拉著端懷一起跳舞,他身姿卓健,氣宇軒昂,舞步剛勁有力,不愧為英俊瀟灑。

他擁著她說:“你的舞姿如此得朕賞識,你說朕賜你什麼好呢?”

她忙跪下,說:“奴婢只要欣姐姐好。”

帝釋天“哈哈”笑道:“那朕也要你好,我特賜你為我的妃嬪,你意如何?”

欣嬪拉著她的手,說:“還不快謝過陛下。”

幾許期盼,幾分惆悵。幽幽深宮,紅顏一夢落情殤。入宮為妃原也不過如此。雙目所及,都是高牆青瓦,彷彿一個深深的牢籠。

她對著銅鏡將三千青絲輕輕地綰起,淡上鉛華,戴上層層疊疊的珠釵綴飾,著一襲羽衣,秀雅中透著一絲端莊。

她兩眼紅腫,臉上是未乾的淚痕。

這時,欣嬪走了進來。她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下腹微微隆起。她牽過她的手,掏出絲帕輕輕為她拭去眼淚,柔聲道:“凡間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依我說卻是此生富貴榮華有待時。”

一陣風起,憑添了幾分涼意。

其實端懷,她的希求,不過是兩人能夠朝夕相對,青燈一盞,低吟淺唱,把酒言歡,從沒想過,要上天成為天帝的妃子。畢竟父親在世時與天帝有些隔閡。

“姐姐,我也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意德公子。”

“意德還在嗎?”

“我用你教我的仙術算出,他前些日子過世了,死於花柳病。”

“好像你一點都不為他傷心了,這樣也好,你就安靜地在這裡生下孩子吧,你不用為陛下與你父王不和的事擔心,我會照顧你的。”

“謝謝你,欣姐姐!”

欣嬪媚眼含笑,拉著端懷的手說,“欣姐姐用不著你謝的,只要今後,你若得到陛下的恩寵,分我些就是了。”

當晚她便得了聖上的恩寵,賜封為端懷夫人。

聖上離開之後,她從床榻上下來,輕披了一件水薄煙紗,緩步走出了房門。她凌亂著髮絲,粉黛不施。一整個夜晚都漫無目的地在這宮闈裡走著,一整個晚上,耳邊都有飄渺的簫聲,自夜色中蔓延開來。

這時,前方隱隱有一道白光閃現。她走近一看,發現是意德公子的魂魄。那魂魄已然隨風飄起,奄奄一息,僵持不散。

她就知道今晚天色有變,她會在天門口遇到他。

此時,下起滂沱大雨,天地間一片水霧飄渺瀰漫。端懷走過去輕輕用手幫他聚攏魂魄。他的魂魄摻雜著血絲一樣的物質,粘在她手上泥稠稠的,虛弱的不堪一擊。

她說:“你往何處來,便往何處歸,我們好聚好散。”

魂魄被聚攏了,並虛弱地開口說:“端懷,你原諒我吧,我始終愛的人是你。”

她依舊冷漠:“既然愛我,為何沉迷花街酒巷,並得此種病而喪生?”

意德的魂魄說:“在你離開之後的昨天,我遇到了一個叫吱吱的賭女,她貌美嬌憨,會撒嬌討喜,是我那時所有姬妾中最喜歡的,也是付出最多的。在她陪同下,我天天沉迷於酒色賭博中,不可自拔。我漸漸把家財敗光,她卻義無反顧地離我而去,毫不留戀。

“有晚,我經過淮河豔閣,吱吱正坐在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身邊巧笑嫣然,兩人不停地嘻嘻調笑,我忽然覺得耳畔的笑聲如此刺耳,不知是恨她的負心,還是恨那公子的浪蕩一如從前的自己,我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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