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吐,又是幾片鮮血脫口而出,還夾雜著大量肉塊,精神萎靡不振,氣息微弱,艱難地點頭說道:“我是姒虎生,你……”
陳凡慌忙輸入一道真氣,發現他經脈全斷,內臟皆碎,而且殘缺不全,已無生還的希望,急切地說道:“我確實是華中生,只是帶了面具而矣……姒兄,不要動,我這裡還有續命草葉,馬上給你療傷。”
“華兄,且慢。”
姒虎生突然精神一振,緊抓陳凡的手說道:“我一口氣服下十幾枚飛昇丹,生機已斷,即便十枚續命丸也無法挽回,臨死前拜託華兄一事,望華兄不要推遲。”
陳凡心知他是迴光返照,只是憑藉一股精神力量支撐,使勁點頭:“姒兄請講,我盡全力辦到。”
“華兄,拜託你……把續命丸送到……”
嘴巴一張一閉之間,大片的鮮血汩汩而出,姒虎生的聲音越來越含糊不清,瞳孔開始渙散。
“華某明白,是赤荒嶺浮雲山,你二弟就在那裡。”
陳凡連忙輸入一道真氣,急切地說道:“姒兄,你的傷勢雖重,可咱們既有續命丸,也有續命草,只要還有一口氣,無論什麼傷勢都能癒合,千萬不要輕易放棄。”
“不必了!”
姒虎生的目光清晰了許多,閃爍著無限希望,又充滿了濃濃的死氣,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一生殺人無數,作惡多端,自知罪孽深重,欠別人的太多,無顏苟活於世,可是我從不後悔,因為結識了二弟,只要他能夠康復,我死而無撼,即便萬夫所指、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也不後悔……咳咳,還有你,華兄,能夠與你相識是我的幸運……”
連吐幾口汙血,語氣變得非常短促:“兩枚靈藥在……在我的刀柄裡,金丹丸……丸就送給華兄,我二弟叫桑公大刀,浮雲山在赤……赤荒嶺西南……有兩千五百多里,具體位置在……”
一口氣說完,姒虎生已經奄奄一息,進少出多,可依然挺著腦袋,使勁瞪著雙眼,死死地盯著陳凡。
陳凡知道他心存死志,毅然點頭:“你放心,華某說到做到,在此向你保證,一定送到。”
“呼!”姒虎生長舒一口氣,身體一軟,左臂的血加速噴射,目光越來越暗,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幾不可聞。
陳凡將耳朵湊到他嘴邊,隱約聽到他在唱歌:“……拔刀快恩仇,男兒義當先,肝膽兩相照……”
猛的睜大眼睛,目光極為內疚:
“華兄,姒某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他們,他們……他們已經……”
陳凡心頭一震,知道他指的是七個弟子,立即湧起了一絲不祥之感,慌忙大聲問道:
“他們怎麼啦?快說,難道已經遭遇不幸?”說話間,一股強大的真氣衝入姒虎生體內。
姒虎生氣遊一絲,每一個字都伴隨著幾口鮮血,還有點點肉塊:
“應……該沒……死……可……生不如死……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話還沒說完,七孔同時噴出血箭,氣息全無。
“撲通!”
陳凡雙手一顫,姒虎生的屍體摔倒在地上,喃喃自語道:“他們在哪裡?到底發生了怎麼事?什麼叫生不如死?”
一屁股坐在地上,傻愣愣地一動不動,腦袋一片昏亂,失魂落魄,胡思亂想:“難道被人囚禁了?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奇〃書〃網…Q'i's'u'u'。'C'o'm〃永世不得翻身?或者施展了酷刑?受到了最大的侮辱?”
“難道是生命垂危?或者受到了巨大的威脅?甚至於以其他師兄的性命相威脅?讓他們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件?現在已越陷越深?”
“敵人是誰?赤荒殿?桑公世家?還是商族?”
想到了很多可能性,陳凡頭痛欲裂,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哪一個,更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忍不住哭泣道:“我的孩子,你們在哪裡?為師想得好苦啊!十年來,為師日思夜想,盼望著團圓的那一天,咱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生活,一起煉功,一起歡笑,過得比神仙還要快活……”
夜風四起,露珠如雨,月光陰冷,心情更是沉痛,無比悲傷,無比彷徨。
十年中做了無數次夢,夢到了無數結果,有悲有喜,每當醒來總是安慰自己,他們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終有一天會團聚,可是他現在感到大事不妙,也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也許會發生最為慘痛的事件。
猛的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