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虎步,確實有幾分帝王威儀,可惜外強中乾,是個軟弱的傢伙,既怕痛苦又私心太重,一味的想傳位於自己兒子,也不管自己兒子適合不適合。
“唉……”他幽幽嘆一口氣。
身為帝王哪有這般好事,既想顧念江山,又要顧及親情,最是無情帝王家,江山社稷之下,皇權之內,沒有私情的存在可能,帝王也是凡事身不由己啊,自己只能幫他做決定了!
冷守仁自從在冷志飛跟前展示了強硬的姿態之後,一連三天沒去看冷志飛,不想再見他,自己身為帝王卻要一個太上皇在頭頂指手畫腳,當真不痛快。
他已然下達了撤回宣戰的詔書,三軍的徵召撤去,各國公府及諸路軍隊都各自撤回,不再朝大鄭邊境集結,一路恢復了原樣,戰爭的陰雲散去,讓百姓們鬆一口氣。
這天清晨時分,冷守仁來到端和殿處理政務。
一踏入端和殿,幽香陣陣,頭腦頓時一清,龍案上已然擺滿了三大摞奏摺,他估量一下,正常情形下需要一上午的時間才能看完。
這還是他身為天神,精力充沛的情形下,換成在天神之前,他當太子之時,要耗費一天時間,甚至半夜才能睡覺。
宮女們腳步輕盈,生怕打擾了他,在他坐下後手奉上靈草茶茗,輕輕退下。
“砰!”冷守仁翻看了兩本奏摺之後,猛的一摔。
在皇宮之內,他儘量收斂天神場,周圍宮女們都是普通人,根本受不住天神場,一旦碰上天神場便有性命之憂。
所以這一道奏摺沒被摔得粉碎。
一個鬚眉皆白的微胖老侍衛上前,輕輕撿起奏摺,輕輕放回桌上,低聲道:“陛下,不值得動肝火,傷了龍體!”
“丁瑞,你說氣不氣人!”冷守仁咬牙道:“這些天人無法無天,難道以為朕就管不了他們了?”
“唉……”丁瑞搖頭道:“這些天人確實太胡鬧,不過陛下還真拿他們沒辦法,總不能親自動手斬殺他們,而禁宮護衛又無法奈何他們!”
“讓秘衛府的人去!”冷守仁哼道。
丁瑞道:“自蒙統領沒了之後,秘衛府現在一團亂,實在沒有合適的人接任。”
“都是無能之輩!”冷守仁怒哼。
丁瑞搖頭道:“珠玉在前,大夥沒有敢去丟人現眼的。”
冷守仁微眯眼睛,寒光閃動:“丁瑞,你是收了仁國公府的錢了吧?”
他自然聽得出來什麼是珠玉在前。
秘衛府自從陸玉蓉接任以來,煥然一新,威勢大漲,可自從撤掉陸玉蓉之後,秘衛府便人心渙散,做事不再那般得力,原本陸玉蓉招攬的高手也出工不出力。
丁瑞笑道:“陛下,老臣可不敢收錢,只是看不得陛下如此辛勞,若有陸統領在,陛下很悠然自在。”
“唉……”冷守仁看他神色坦然,原本的警惕鬆下來,他深知丁瑞的脾性,斷不會收錢幫人說話的,他的話確實說到了自己的心坎。
談起陸玉蓉,他總有一絲懊惱與憤恨,咬了咬牙,再次浮現楚離可惡的臉龐。
“陛下何不再次請陸統領出山?”丁瑞道:“老臣看陸姑娘也不是甘心於相夫教子的。”
“不可能了!”冷守仁搖搖頭,收起悵然之色,再次狠下心:“朕還能受得住!……鋒兒何在?”
“皇子正在圍場打獵,身邊跟了不少的世子與禁衛。”丁瑞道。
冷守仁點點頭。
他心下失望,鋒兒確實不適合做帝王,心性不夠堅定,沒有對冷家與大季江山的責任心,一切都不在意,一切都得來太過容易了,不像自己如此憚心竭慮的謀位。
忽然有腳步聲響起,匆匆落在大殿外。
丁瑞輕輕躬身退出去。
片刻後,丁瑞臉色沉肅的進來,跪倒在地:“陛下,皇子遇害昇天了!”
“嗯——?”冷守仁皺眉看他:“遇害昇天?”
“有天人闖進圍場殺了皇子,然後自爆身亡!”丁瑞眼中含淚,沉痛地說道。
“不可能!”冷守仁擺擺手,皺眉道:“胡鬧,這種事也能鬧錯,鋒兒不可能死!”
他身為天神,對自己的血脈有感應,一旦冷鋒遇到危險,他會感應得到,馬上趕過去便能解決,絕不至於絲毫沒有感覺,一定是弄錯了。
丁瑞以頭觸地,緩緩道:“皇上,千真萬確,這種事老臣怎敢胡說?”
“鋒兒他真死了?”冷守仁皺眉。
“同行諸人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