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石頭,果不其然下面壓著一張小小的卡片,送他禮物的這個人,或許是當初時間匆忙,又或許是壓根沒有什麼話可說,留言那欄完全是空白的,只潦草地簽了個名字。
當看清楚那上面的名字後,嬴風緊張地抬起了頭,“你說這樣的石頭還有很多?從四千年前?”
“呃,那些是出土文物,您的這一塊是遊客……”
“那些石頭在哪裡?!”
員工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激動,還是伸出右手比向一旁,“就在那邊的展櫃……”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位奇怪的遊客已經衝到了展櫃邊,手在太陽穴處一按,臉上的墨鏡應聲消失。
員工吃驚地張開了嘴,這位顯然已經發育完全的成人,竟擁有一雙雛態才有的菸灰色眼睛。
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全天宿唯一一對解除了血契的配偶,訊息傳出後轟動全國的“成人雛態”,莫非就是他?
嬴風順著四千年前的思念石逐一看下來,直到最新發現的一塊,每一塊都反覆地跟手上的思念石比對著,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一模一樣的字跡,不斷跳躍的時空,反覆地訴說著同一句話:
噢薩密素喀。我思念你。
——他會永遠在時間的夾縫中漂泊,直到在時間的長河中魂飛魄散。
嬴風緊握思念石的手有些發抖,在他面前的這塊思念石,標籤上估測的時間是30…40年前。
“他還活著。”
嬴風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臉上悲喜交加。
“凌霄還活著。”
☆、靜世
新曆3992年,教堂
“謝謝你的開解,凌神官,我比先前好多了。”
“是啊,太感謝你了,你讓我這個旁聽者都領悟了不少。”
凌星微笑將二人送出教堂,“很榮幸能幫助到你們,如果真的要感謝的話,就請感謝神吧,是他指引我這樣說的,我只是他的代言者而已。”
他把千恩萬謝的兩個人送出大門,垂手立於教堂的院子裡,雖說這裡一年四季鬱鬱蔥蔥,但植物品種總稍顯單調,若是能再新增一些花草就好了。
這時院外傳來剛剛離去二人的私語,大概他們以為凌星已經回去了,卻不料自己的對話被當事人聽個正著。
“凌神官真是一位不錯的人啊。”
“是啊,可惜就是直到現在也不肯結契讓人擔憂,他可是已經雛態七十幾年了。”
“哎,聽說他是燼滅事件的倖存者,這是真的嗎?”
“噓……”那人刻意又壓低了聲音,二人漸漸遠去,這下凌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了。
凌星在聽到那四個字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調整過來,就算方才面前站著一個人始終盯著他看,也未必能發現端倪。
他剛想轉身回去,就見遠遠駛來一艘飛行器,準確地落在了教堂外,在看清那上面的標誌後,他嘴角的笑容有所加深。
“你又私自呼叫軍車出行。”在來人駕駛的飛行器上,很醒目地標有元帥專用的徽記,但凌星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是元帥本人來此,能開著他的座駕到處跑的人,必然是元帥的契子——當今教會主教靜世無疑。
靜世穿著寬大的袍子,以至於凌星在第一時間沒有看到他身後的人,但當靜世身子一偏,他背後的雛態便出現在凌星的視野裡。
這個雛態給人的感覺好生奇怪,他目測要比凌星高十公分左右,在雛態中,這屬於很挺拔的身高。
然而他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五官面目,在那上面看不到任何表情。
看上去像是一個比較冷漠的人呢,凌星心想。
“我這次可沒有私調軍車,”靜世邊走邊道,雖然他的身份是主教,凌星只是一個小小教堂的神官,但他們卻結成了摯交,說起話來也相當隨意,“我這次是奉命執行軍務,經過你這裡時順便來看一眼。”
凌星調侃道,“連教會的人都要被抽調去執行公務,軍部是有多缺人,其實你只是順便過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有沒有魂飛魄散罷了吧?”
“你還知道?”靜世恨其不爭,“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歷史上雛態的最高壽命沒有超過百年的,你今年已經雛態七十六年了,真的打算這麼拖延下去?”
凌星笑了笑,剛想接話,轉念一琢磨不對,“你這次帶人來,莫非是……”
靜世這回真得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頭,“你以為我是來給你介紹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