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致信並沒有覺得煩,他有時間了,也會屈尊打電話給宋源,語氣淡淡的,但宋源無不歡欣鼓舞,從此以後連睡覺都要摟住電話。
兩個人或者一起吃喝玩樂,或者無所事事在街上閒逛。有那麼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兩個人每隔一個星期,都要見一兩面,雖說是宋源打電話給蘇致信的時候比較多。
等到無話不說的時候,宋源問蘇致信,那天劃了他的車,為什麼就直接開走了。
蘇致信居然顯得特別吃驚:“什麼?我真的劃了你的車?我還以為是你胡說八道的呢。”
宋源說不是吧哥哥,“你真什麼都沒覺出來?不能啊,你撞我那一下,勁頭可不小。”
蘇致信居然臉紅了,“嘿嘿,我這人,開車的水平是有那麼點兒,呃──不怎麼樣。後來我還奇怪呢,我的車後面怎麼平白無故凹進去一塊?”
宋源險些被自己嘴裡的茶嗆到,卻又沾沾自喜起來,心說我沒你有學歷、沒你個子高、打架還不是你的對手,樣樣不如你,這回終於有一樣比你強了。
想著就有些得意,笑的很是張狂,蘇致信看不得他這個嘴臉,一個暴栗鑿在宋源腦門上,醫生的怪力依舊是那麼可怕,兩個人本來並肩坐在蘇致信家有些小的沙發裡,蘇致信一個暴栗鑿過去,宋源被鑿的腦袋一偏,後腦“!”的一聲磕在了牆上,前面被鑿後面被磕,頓時疼得“嘶嘶”吸涼氣。
蘇老師看著宋源眼淚花花的眼睛,揶揄:“黑社會都是這麼沒出息的嗎?磕一下就掉眼淚。”嘴裡嘲諷著,還是拉過宋源的腦袋來,伸手給他輕輕的揉著後腦勺。
宋源嘴硬,“你少看不起人,當初你不用麻藥就給我開刀,也沒見我……”
蘇老師的手停住了,半晌嘆口氣說:“那次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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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大為驚奇,嗷嗷怪叫:“啊啊啊,不得了!蘇妖怪你居然跟我認錯哦!!”
蘇致信一掌擊在宋源後腦上,“小東西還反了你了!”
宋源翻著白眼順勢倒在蘇致信肩膀上,嘴裡嘟囔著:“老東西你想殺人啊?”蘇致信猛地一回頭,一綹漆黑的頭髮掃在宋源汗津津的額頭上,粘住了。那頭髮簡直像一隻柔軟的手,輕輕蓋在宋源的額頭上。宋源覺得自己的心裡突然很怪異的跳了一下,有些許驚慌,想趕緊直起身來正襟危坐,可又捨不得離開蘇致信那瘦削但溫暖的肩膀,偷偷伸手捂住胸口,忍住了。
不得了,我是不是地病了?小宋很迷茫。
蘇致信想推開他,猶豫再三,終於只順了順這小子腦袋上的毛,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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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朋友不多,平時也就是小易和樑子兩個人和自己最為親厚,有時候一時興起,順路去找蘇致信的時候,也帶著這兩個人,蘇致信對他們倒還客氣,可幾次之後,實在受不了小易每每十分沒有眼力價的跟在蘇致信後面屁顛屁顛的“蘇老師”長,“蘇老師”短的叫,又要電話號碼,又要QQ、MSN。蘇致信是火星人,問小易什麼是QQ、MSN。
宋源看著小易一臉星星眼諂媚狀,燈泡當的分外亮,著實覺得丟人現眼,更覺礙事不已,於是和樑子合力將小易丟出門去,才覺得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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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六對於兒子的行蹤一向是瞭如指掌,但他對宋源放任慣了,也懶得管他,知道最近對頭一直在找自己晦氣,只是不動聲色的多派人手保護。
宋源這天回父親家裡吃飯,宋六喝了口湯,先問了句:“聽說你最近和蘇致信走得很近?”
宋源一點都不吃驚父親怎麼會知道,他這個爹太有本事了,簡直是一切盡在掌握,他只是好奇對於自己一向管的甚少的宋六,怎麼有興趣過問起他的行蹤來了。
他只“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多話,誰知宋六舊話重提,“蘇醫生救了你的命,改日一定要請他來家裡吃飯,好好謝謝人家。”
宋源說這還用您惦記?我早請過他了。
宋六於是不再說話。宋源禁不住好奇,問:“爸,您和蘇致信真的認識?怎麼總要我請他來家裡吃飯呢?說實話吧老頭,他是不是你私生子?”
宋六假裝被湯嗆住了,裝模作樣的咳了個昏天黑地,把這話就再也沒有提起來。
其實宋源也就是隨口亂說,蘇致信長得非常斯文俊秀,薄唇,眼睛細長,面板特別白皙,手指修長,發和眉都是漆黑的;而宋六呢,用一個詞來簡單形容一下,就是虎虎生風,所以了,如果蘇老師真的是所謂宋六的私生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