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睜大了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甚明白的皺眉看向眾人。
“只我們這幾個人作詩有什麼趣味?不如叫上她們如何?”溫小姐指著梁宜梅等人的位置道。
曹可媛從花叢後走出來冷哼一聲,“我們作詩倒是不會,只是不知你們敢不敢和我們投壺呢?”
梁宜梅瞧著大家慢慢聚攏過來,隱隱分成兩派,頓時頭疼不已,文武之爭由來已久,而大周朝的文武之爭更加激烈。
歷朝歷代,只要打下了江山,素來是文貴於武,偏偏大周的邊境一直不穩,上百年來雖然世人推崇文官,可是武官的地位也一直沒有下去。
她悄悄退了兩步,她認識的人不多,這時候捲進去只會讓人當槍使,不如冷眼旁觀
偏偏有人不想放過她,溫小姐將視線鎖在她的身上,開口問道:“梁姑娘,聽說你的二哥也是兩榜進士出身,想來詩做得也不錯,不如你做一首來看看?”
梁宜梅停下腳步,抬頭看她,微微眯了眼睛,就為了太子和六皇子之爭就來為難她,溫家也太幼稚了些
“難道我二哥會的,我也一定會嗎?”
溫小姐嫣然一笑,“人說耳濡目染,有些聰明的人一學就會,就是不多聰明的人聽多了也會一些的。”
梁宜梅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問:“我剛才聽溫小姐的兩個丫鬟議論說貴兄長看上了令尊房裡的一個丫鬟,且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那不知聰明如溫小姐耳濡目染之下學到了什麼?”
在場的人都是大驚失色,溫小姐更是鐵青著一張臉。
出閣的女孩子哪有說這種話的?她竟然毫不介意的當眾說出來,就不怕壞了名聲?
寇宛華握緊了手,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溫小姐氣急的指著梁宜梅說不出話,梁宜梅卻是微微一笑道:“看來溫小姐也學到了不少呢”
眾人也知道不該笑,可是看著溫小姐調色盤一樣的臉色還是忍不住笑了
溫小姐哭著去找溫夫人,“……她竟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以後我們家還有什麼面子,就是我以後也再也不來參加聚會了”
溫夫人看著女兒滿臉的淚水也是心痛不已,恨聲道:“她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從今以後她的名聲也徹底壞了”
平王妃聽了婆子的回稟,眉眼間就鬆開來,對坐在一旁的母親道:“娘這下放心了吧?不過是有勇無謀的人,上次估計也是湊巧知道《大周律》的吧,不然以她這樣的腦子怎麼可能想得到?”
“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曹夫人緊鎖眉頭,“皇上有意讓你父親去北地,說不定還會有戰事,北地都是長平侯的地盤,到時少不得要和她打交道,要是她真像現在表現出來的還好,就怕她是裝的”
“娘也太謹慎了,”平王妃有些不以為意,“要說剛才在榮萱堂裡她是裝的我還信,可在園子的那番話,不僅壞了她的名聲,也壞了她孃家的名聲呢,而且女兒家那樣的名聲可是會要人命的,她還沒嫁過去,敢有這樣的膽子?”
曹夫人一想也是,“但願她就是這樣一個跋扈,好口舌之爭,只是有點小聰明的人……”
平王妃看著母親,有些擔心,“娘,爹是驃騎將軍不是很好嗎?謀劃太大,要是讓長平侯知道……”
曹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平王妃頓時噤聲,曹夫人垂下眼眸道:“太子的身子越來越康健了,要是別的皇子……你父親還有用武之地,可太子殿下文韜武略,又有侯李兩家輔佐,你父親手中要是沒有軍戶,到時誰還會知道驃騎將軍?可如今北地的軍戶多是長平侯的,而西南又是李家在把持……”
梁宜梅有些心煩的擺脫曹可媛等人,帶著阿桃獨自往後面去,見這裡可以看見大路,時不時的走過一兩個丫鬟,可卻不會有人來打擾,放下心來,撿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
阿桃就守在梁宜梅的身邊,她可以感覺到小姐的心情不是很好,可她也弄不清楚小姐剛才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小姐可以有很多話來反駁那位溫小姐的,沒必要用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寇宛華也在想梁宜梅,她摸著手中的茶杯,一遍一遍的將平時聽到關於梁宜梅的話和剛才梁宜梅的一舉一動在腦海中回放。
小姐想事情的時候就會這樣,碧瑤沒敢打擾她,見眾家小姐都移到了園子中間,小姐還呆在涼亭裡,她也沒敢打擾。
有個小丫鬟送茶上來,碧瑤上前接過,低聲道:“交給我吧。”
小丫鬟怯生生的看了碧瑤一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