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容臉色一沉,開始數落徐睿,“做完了能不清理麼?以前不是挺講衛生的嗎?都結婚八年了還給折騰出這毛病,傳出去丟不丟人?啊?不就是阿霄沒給你生個兒子,你就這麼欺負人?”
徐睿百口莫辯,“不是的,我沒……”
“還敢狡辯!”高容跳下炕,一手叉腰,一手戳著他的鼻尖,“你以為你休了阿霄就能娶個能生兒子的?我告訴你,溺愛村有我高容一天,你一天就別想娶到大姑娘!”
“容容……”梁霄虛弱地叫,“別怪小梁他爹,他沒錯……”
“你不用怕他!”高容斥道,“所有人都欺負你,還有哥疼你,以後這個王八蛋要是再敢欺負你,跟哥說,哥打得他遍地開花!”
徐睿淚奔:我好冤枉……
高容把徐睿臭罵一頓,又給梁霄好好普及了一下婦女維權知識,然後挽起駱沛明的手,昂首挺胸地離開徐家。
大夏天的,梁霄覺得渾身發冷,縮在薄被子裡,軟綿綿地叫,“他爹,我冷。”
徐睿本想把箱子裡的棉被拿出來給他蓋,突然又想到這些棉被放了大半年也沒曬,怕是會有跳蚤,沒辦法,把床上的薄被都給他蓋上,看媳婦還是紅著個小臉淚汪汪地望著自己,覺得心都碎了。
脫掉衣服爬上床,把媳婦抱到懷裡,用火熱的男性軀體去溫暖他,小心翼翼地怕碰到他正在掛水的手腕,一手抱住他的肩膀,一手握在輸液管上,用體溫去焐熱緩緩流進血管的藥水。
梁霄縮在他的懷裡,覺得七分幸福三分悲傷,情不自禁嗚嗚地哭了起來。
徐睿慌了,手忙腳亂地給他擦著眼淚,笨嘴笨舌地安慰,“媳婦,你怎麼了?哪兒疼?啊?別哭別哭,一切有我……”
梁霄哭得越發傷心,嗚咽,“我好難過,我覺得我對不起你,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就生不出個兒子的呢?”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徐睿用手來不及擦他流出來的眼淚,慌得低頭用嘴去親吻,柔聲道,“有你,有小梁,我的日子都美翻天了,媳婦,我不要那麼多孩子,我只要你……”
那天,梁霄是在徐睿的懷裡哭著睡著的,當晚徐睿摸著媳婦泛著黃的頭髮絲,心狠狠地被揪疼了。
當年他嫁自己的時候,是多麼粉嫩水靈的小男人啊,這才八年,就蹉跎成這樣了,自己對不起他。
梁霄這回的高燒鬧大發了,一個多星期都是退了又起,起了又退,駱沛明說營養跟不上,再怎麼打針吃藥都是白瞎,徐睿把家裡的老母雞宰了,去山上採了中藥回來燉上,喂他一點一點吃下去,可還是高燒退了起低燒,低燒退了起高燒,徐睿再好的脾氣也坐不住了,差點就要指著鼻子罵駱沛明庸醫了。
梁辰從小跟他二叔關係好,拎著爺爺的土槍到山上轉了一晚上,拎著兩隻野兔子,三隻野雞回來了。
把野味丟到院子裡,扛著槍對徐睿強橫道,“俺二叔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俺絕對讓你陪葬!”
梅景叼根棒棒糖跟著他後面晃悠進來,看一眼梁霄病病歪歪的樣子,提議道,“趕緊送縣裡醫院吧,我打個電話讓我媽派車來。”
結果在家看著挺嚴重的病,到了縣醫院兩瓶吊水打下去,燒就退了,完了醫生還笑容滿面地問,“誰是孕夫的丈夫?過來,有點注意事項要看一下……”
徐睿當場就愣了,“你、你說啥?”
醫生笑眯眯,“又一個傻子,等著吧,過十個月你就當爹了!”
徐睿犯傻,“我已經是爹了呀。”
醫生臉色一沉,“計劃生育是我們的基本國策,這個生二胎從原則上說是不可以的……”
“哈哈,沒有的事兒,咱們這是頭胎,頭胎,”高容大聲笑道,忙把徐睿往身後一扯,狠狠瞪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超生一個兩萬四,你有葛小龍那閒錢?”
徐睿反應過來,訕訕地賠笑,“對,對,我媳婦第一回懷孕呢……啥?我媳婦懷孕了?”
眾人鄙視地看著他。
徐睿再也站不住,抓著醫生的手感謝半天,撒腿就往病房裡跑,梁霄燒剛退,正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聽見他進來,睜開了眼睛,結果就看到一個瘋狂的豬頭衝了進來。
徐睿一把抱住梁霄,顫抖著摸摸他的臉蛋,語無倫次,“媳、媳婦,你真厲害……懷上了……咱們懷上了……哈哈……懷上了……”
梁霄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坐起來,“什麼?懷上了?”
徐睿大驚失色,“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