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連忙解圍道:“無事無事,郭大人的傷無事。婢子關心即亂,也是人之常情。”
白子毓轉過頭,蹙眉道:“少師說我們大人後腦也受了傷,還請您再瞧瞧。”
阿秋見老大夫再次望來,心中一跳。想到後腦不是後背,應當沒什麼關係,便移開了腳步。
她突然肯聽話,想來還是關心郭臨的緣故吧。白子毓心下稍安,也就不再責怪。隨著老大夫的動作,凝神朝床榻上的郭臨看去。
老大夫眯著眼摸了摸她的後腦處,好一會兒,才道:“還好,這頭髮上的血塊是沾的別處的。後腦確實是撞到了,不過沒流血,腫的也不算大。”
白子毓這才踏實下來,吩咐下人們隨大夫出去配藥。
等到屋子裡的人盡數散去,他瞟了眼阿秋,徑直走到床前,推了推榻上郭臨:“阿臨,醒醒!”
“喂!”阿秋跑上前拉住他,氣道,“你這是幹嘛,沒看到少爺受了重傷啊!”
“我知道,但現在的情形不容他休息。”白子毓壓低了嗓音,嘆道,“何況,你家少爺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阿秋氣鼓鼓地瞪著他,一時間屋內靜謐了下來。
“……白兄說得對。”床榻上突然傳出細微的人聲。
阿秋驚訝回頭,望著床上那張蒼白的臉,眸中含淚:“少爺,你醒了?”
“慶王……死了,我哪裡敢睡著。”郭臨掙扎著撐起身,“阿秋,扶我坐起來。”
白子毓伸著的手凝在空中,狀若無意地收了回來。他沒去細想郭臨為何捨近求遠,只連忙詢問最緊要的部分:“你當真看到慶王……被殺?”他斟酌片刻,用了個模糊的“被殺”來掩蓋心底的疑惑。
郭臨好笑地望了他一眼:“你放心,人不是我殺的。對了,玉鏘怎麼樣?”
心底大石終於落地,白子毓例子了身板,覺自己早已是渾身冷汗。他口上雖不說,但心底確如李延一樣,擔心是郭臨一時衝動殺害了皇子。
“幸好,你沒有那麼蠢。玉鏘已經交給乳母餵奶了,我剛去看過。”白子毓坐到床榻邊,“到底什麼情況,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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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御書房。
徐公公摻住御案之後搖搖欲墜的皇上,老臉上一派焦慮之色:“陛下,您順順氣。莫要……”
皇上用力推開他,扶著御案站直。他滿臉的怒容,面色亦是不自然的緋紅。那鼓瞪著的雙眼間,猛然迸發的厲色將跪在殿中的羽林軍嚇得渾身直抖。
“說,好端端的,慶王怎麼會死?”
“陛下息怒,末將等隨德王殿下尋到慶王殿下在郊外的住房,發現內裡全是屍體。有王府侍衛的,也有亂黨的。羽林軍在四周幾番搜尋,才在距離那間房子五公里外的廬江江畔找到慶王殿下,那時殿下就已經,已經……”
徐公公聽著這些彙報,心中也是萬分揪心。正在此時,肩上突然一沉……
“陛下,您怎麼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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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呢,還沒來嗎?”嘉慶宮宮門口,一個粉衣宮婢焦急地跺著腳,瞪著眼前大口喘著氣的小太監。
“來了,可是錢太醫剛進後宮,就被徐公公的人叫走了。說是陛下突然暈倒……”
“陛下?”宮婢吃了一驚,“陛下不是一向只由趙醫正診治的嗎?怎麼……”
“娘哎,這話你也敢說。”小太監嚇得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他緊張地環顧了下四周,把宮婢拉到牆角,這才小聲道,“聽說趙醫正隨德王殿下去了城外,想來得了訊息也會快馬加鞭趕回來。”
“他去了管什麼用,慶王殿下都……罷了罷了,你再去請個太醫。總不能讓娘娘還昏著!”
“這我曉得的,你只莫要在亂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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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官道上,一撥又一撥的羽林軍集合而成的聲勢浩蕩的隊伍,正快步朝著城門前進。
道旁跪送的百姓,原本就畏懼這些羽林軍。一不小心望見他們吃人一般的面孔,嚇得立即匍匐在地,再不敢抬頭。
隊伍簇擁著中央的一輛華貴馬車,馬車近旁的錦衣侍衛,個個都是滿臉憤恨,但卻一致地保持著靜默,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