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先走了,明天小弟一個人去就夠了。留下二哥怎麼樣?”公孫策道:“甚好,甚好。”
正說著,只見看班房的差人慌慌張張地進來,說道:“公孫老爺,不好了!剛才徐老爺到了班房,吩咐說:‘你們去歇息,我要跟姓鄧的說句機密話。’只留我一人伺候。徐老爺進屋,還沒坐穩,就叫我去看茶。誰知我煮好茶回來,屋裡漆黑一片,急忙叫人掌燈一看,哎呀!老爺呀!只見鄧車仰臥在床上,昏迷不醒,滿床都是血漬。原來鄧車的雙眼被徐老爺挖掉了。現在也不知道鄧車的死活。特來向二位老爺稟報。”公孫策和蔣平二人聽了,驚駭不已,急忙叫從人掌燈,來到外面班房檢視。只見許多差役扶起鄧車,他已甦醒過來,不停地大罵徐慶。公孫策見此慘狀,不忍直視。蔣平吩咐差人好生照料,便和公孫策轉身去見盧方,把詳細情況說了一遍,眾人都十分震驚。大家商議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只見門上的人進來,拿著稟帖遞給公孫先生。公孫先生看後,歡喜地說道:“好,好,好。快請,快請。”原來是北俠歐陽春、雙俠丁兆蕙,自從押解金面神藍驍、賽方朔方貂之後,一同來到茉花村。本想約丁兆蘭一起去襄陽,無奈丁母身體不適,雙俠只得在家侍奉。北俠告辭,丁家弟兄苦苦挽留。北俠本也無事,便暫且住下。後來丁母病癒,雙俠商議,老母年事已高,為人子者不可遠離。又擔心北俠獨自一人去襄陽孤單,而且因老母生病,早晚請安,耽擱了不少日子,左右為難,於是仍讓丁二爺跟著北俠一同前往襄陽,留下丁大爺在家奉養母親,也可照料家務。因此,北俠與丁二爺起身。
一路上,他們不止一日,來到襄陽太守衙門。正巧門上是金福祿,上前參見後,急忙回稟老爺金輝,金輝立刻請他們到書房稍作等候。此時黑妖狐智化早已出來迎接,彼此相見,十分歡喜。不多時,金太守換好衣服出來,北俠與丁二官人要以官長之禮相見,金公哪裡肯受,口口聲聲稱呼他們為恩公。大家謙讓許久,最終還是以賓客之禮相待。左右獻茶完畢,寒暄過後,便說起按院衙門近來的情況。黑妖狐智化連連嘆息道:“一言難盡啊!告訴二位仁兄賢弟,玉堂白五弟遇害了。”北俠聽了,十分詫異,丁二爺更是驚駭,同聲說道:“竟有這等事!請詳細說說。”智化便從探訪沖霄樓說起,如何遇見白玉堂,如何勸他回去;後來又聽說按院丟失印信,想來白五弟就是因為此事拼了性命,誤落銅網陣中喪命,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遍。北俠與丁二爺聽完,不禁都落淚嘆息。正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們本就是意氣相投的弟兄,怎能不傷心。因此,他們不在太守衙門耽擱,便約了智化急忙趕到按院衙門。只見公孫策在前,盧方等人隨後,彼此相見。雖然還沒來得及與盧方說些安慰的話,但見他眼圈紅紅的,面龐比先前瘦了許多,大家不免一陣唏噓。獨有丁兆蕙拉著盧方的手,淚如雨下。想起當初陷空島與茉花村僅隔著蘆花蕩,彼此義氣相投,關係何等親密,沒想到五弟卻在襄陽喪命,而且正值少年英勇之時,如此夭折,實在令人痛心。二人哭泣許久,還是智化用言語勸慰,北俠也攔住丁二爺道:“二弟,盧大哥全靠你我開導勸解,你怎麼反倒讓大哥傷心起來了呢?”說罷,大家來到盧方的屋內,就座獻茶。北俠等三人又問候了顏大人的起居,公孫策將顏大人得病的緣由講述了一番。三人這才知道大人也是因為掛念五弟而身體欠安,不禁連連嘆息。
智化便問衙門近來還有什麼事。公孫策將以往的事一一敘述,漸漸說到抓住鄧車。蔣平接著說道:“沒想到從此又生出了事端。”丁二爺問道:“又有什麼事?”蔣平便說:“要去盜五弟的骨殖。誰知我三哥暗中求展大哥幫忙,昨晚已經動身了。走就走吧,臨走時我三哥還把鄧車的雙眼挖掉了。”北俠聽了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智化道:“三哥不能報仇,就暫且拿鄧車出氣。鄧車也夠冤的。”丁二爺道:“要說鄧車的行為傷天害理,失去雙眼也不算冤。”公孫策道:“只是展大哥和徐三弟此去,小弟實在放心不下。”蔣平道:“如今歐陽兄、智大哥、丁二弟都來了,就妥當了。明天我們一同起身。途中留下我二哥服侍大哥,照應內外。小弟還是為了盜五弟骨殖的事。歐陽兄三位另有一件緊要之事。”智化問道:“還有什麼事?”蔣平道:“只因前次抓住鄧車的時候,公孫先生和展大哥探訪得知:原來襄陽王倚仗的是飛叉太保鍾雄,若能收伏此人,那麼破襄陽就不難了。如今就把這件事託付給三位弟兄,不知你們肯答應嗎?”智化、丁兆蕙同聲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四弟不必問我們應不應,到了那裡,見機行事就是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