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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獲正犯解案銷差 吐真情同仇敵愾

驛來報信。我和周豹在利國驛太陽廟中等待,以中午為限。要是成功了,就把仇人揹回公館軟禁起來,千萬不能出錯!”李彪領命,回到自己臥室,收拾好雞鳴返魂香和防身武器,裡面穿著夜行衣,外面套上袍褂,走出衙門,朝著河督轅門的方向走去。

張保仔和周豹也全身武裝,外面套著長袍,扮成客商的模樣,隨身攜帶應用的傢伙。周豹到馬棚牽出兩匹快馬,從後門出去,繞小道而行。到了隱蔽的地方,二人各自翻身上馬。周豹在前,大喊一聲“馬來”,揮鞭一抽,兩匹馬如同追風逐電一般,朝著利國驛奔去。

利國驛在微山湖西邊,韓莊南邊,地處蘇、魯交界,是往來的交通要道,但市面並不繁華,尤其是驛館周圍,更加荒涼,所以張保仔打算在這裡下手。當下他們快馬加鞭,趕到利國驛太陽廟門口,翻身下馬,兩人牽著韁繩,把馬牽進廟裡。住持道士看到他倆走進廟門,趕忙下臺階迎接。周豹對他說:“我們是做絲綢生意的客商,因為有個同伴在後面趕來,所以想在貴廟借住一晚,香火錢照給,還望道長不要推辭。”老道回答:“不嫌這裡簡陋,儘管住下。”說著,吩咐香夥把兩匹馬牽到後面喂料,一面朝著張保仔行禮稽首。張保仔一邊拱手還禮,一邊打量老道,看他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頭上挽著朝天髻,身穿黑綢道袍,腳蹬黃鞋白襪,面色紫中帶黑,掃帚眉,銅鈴眼,鷹鉤鼻,四方口,滿臉連鬢落腮鬍,眉宇間透著幾分殺氣,看著很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

老道領著他們倆到客室,賓主分坐,香夥獻上茶。老道目不轉睛地把周豹的臉打量了一番,笑著問道:“客官貴姓?可是姓周?”周豹隨口回答:“正是。”老道大笑道:“貧道這眼力還不錯,不知二位還認得貧道嗎?”張保仔介面道:“只是覺得面熟,一時記不起道長姓名,還請道長明示。”老道回答:“我就是管箬橫,以前在黃河上以行船為生,順便也在水面上做點買賣,以前的日子過得還不錯。自從林則徐補授河道總督,肅清黃河,把我的弟兄們抓得差不多了,我只好換上道裝,到這兒來當住持,隱姓埋名,暫時躲避風頭。”張保仔聽了,才知道他是管箬橫,也是被林則徐逼得走投無路才做了道士,不禁大笑道:“怪不得看著眼熟,原來是自己人。”接著,他把自己的姓名和來意,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箬橫說:“我和姓林的也有深仇大恨,願意幫忙。”說罷,便擺上酒飯,熱情款待他們,暫且按下不表。

再說林公辦理完交接事宜,前一天吩咐燕兒保護鄭氏夫人,從水路前往江蘇,還指派了四名旗牌護送行李。林公向來不喜歡坐船,第二天中午僱了驢車啟程,由遊擊李廷玉和四名旗牌隨身保護。這時,王錫朋已經升任臨武參將,跟著提督楊芳去徵苗了。至恩爵等一班差官,也被林公保舉升任實缺武職,陸續赴任,所以林公身邊只剩下李廷玉和四個旗牌護衛,一行人沿著大道前行。李廷玉在前面開路,四個旗牌騎馬護著車前進。正走著,突然看見一個人從車旁飛速掠過,跑得極快,一轉眼就沒影了。李廷玉在馬上看得真切,暗自稱讚這人的輕功。各位看官,你們知道這人是誰嗎?原來就是獨角龍李彪,他奉了張保仔的密令,前來暗中打探林公的動靜。看到林公坐驢車出發,他就飛奔到臨城驛館附近,找了家客店住下,專門等林公到來,準備半夜去擄劫。可等到黃昏過後,他走到驛館門前檢視,卻發現車馬全無,才知道撲了個空,心裡十分納悶,但也沒辦法,只好回客店休息。一覺醒來,已經紅日滿窗,他起床洗漱,付了住宿費,匆匆上路,正好遇到林公的車經過。

原來林公昨天上午出發,趕到滕縣時,太陽已經西沉,就在那裡找了家客棧住下,今天一早又啟程趕路。李彪見狀,知道白天沒辦法下手,只能去告訴張保仔,再商量辦法。憑藉他腳程快,能先趕到,於是像飛一樣地跑到利國驛太陽廟中,徑直走進客堂,見到張保仔,說明姓林的昨晚沒在驛館歇宿,白等了一夜,沒找到下手的機會,清晨才從驛館前經過,現在正在後面趕來,請示該怎麼辦。張保仔便讓他留在廟中,等待時機行動。

林公究竟會不會被劫呢?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