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給為師一個理由?也好讓人死得明白不是?”

樊隱嶽兀板著俏顏,不語不理。

桃花樹下,紅泥小爐前,熬製膏藥的喬三娘冷哂道:“你家徒兒心情不好,算不算一個理由?”

“好端端的,為啥心情不好?”

“嗤。”喬三娘不屑,“你白做了人家幾年的師父了,看不出你家徒兒一臉情場不得意的情形麼?”

樑上君恍悟,“聖先生還未放人?怪了,以往聖先生出遠門回來,雖也有這般光景,但頂多也就半月十天,這一回怎有恁多的話說?這關峙不是成心躲著咱家的寶貝隱嶽罷?”

咣!樊隱嶽將手中長棒重擲地上,甩身疾去。

“你說,她會去殺了關峙麼?”樑上君低聲竊問。“應該不會。”喬三娘閒答,“但也應該不會讓他消停。”

隱二三

“你以為,今時今日,你還能躲得開麼?”聖先生子落,語出。

對面男子目在棋局,口應:“聖先生當真認為在下躲不開了?”

“從你滋生躲意時始,便躲不開了。”這段緣,到底是自己當初無形推動的果,還是命中註定的因?難定。“若事情尚全盤在掌握之內,何必要躲?”

關峙長指抹額,苦笑道:“對此,十幾日前,在下已然悟到了。”

“悟到了?悟到了,尚閉門不出,又是為了哪樁?”

“聖先生是在明知故問麼?”

“不要把老朽想得太神奇,老朽只是一個相士而已。”

關峙啞然失笑。若天下的相士都如聖先生這般,豈不是人人都要寢不安枕了麼?“最初的躲,是想空一段時間出來,讓她冷卻情緒,以她的聰明,終能釐清對我所懷何樣情感。”

“卻沒有想到,在尚不知那娃兒有無釐清時,關先生自己先悟到了?”

關峙很難察不到聖先生說此話時閃現在深邃眸底的揶揄。村裡人都將聖先生尊為聖者,奉若神者,殊不知這位高齡不知已至何處的老者,亦頗具老頑童秉性。

“如聖先生所說,在下悟到了自己的‘躲’,意味著為時已晚。但悟到了這點,更讓在下生了怯意,在還未想出如何處理這怯意之時,只得繼續躲著。”他坦言不諱。

“能讓關先生害怕的,那娃兒是第一人麼?”

關峙擲子認輸,拱手肅顏道:“聖先生何不乾脆笑出來?一味忍而不發,很傷身。”

聖先生眸閃須動,表情尚待醞釀,驟聽得吉祥的步聲喊聲急傳進來,“聖先生,峙叔叔,樊姐姐受傷了,三娘上山尋藥不在村裡,您們快去看看吶!”

————————————————————————

“咱們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子事……今兒個客人多,吉祥和小北哥在後廚忙,留樊姐姐在櫃前收賬,待咱們聽見前面亂起來的動靜,跑出來看的當口,已見十幾個大漢圍住樊姐姐打成一氣,一個食客的小娃兒被裹捲到了戰圈裡,樊姐姐為救那小娃兒,被人一刀砍上肩胛,若非是小北哥的身法快……”臭妹說著說著,忽不說了,在在有點被她家峙叔叔不善的臉色驚住。她家的峙叔叔呢,有一張世界上最好看的臉,也有一份世界上最好的風度,不管何時何地,總是淡笑掛唇,優雅在身,但這會兒卻黑著臉、垂著眼,前所未見,她吉祥竟不知峙叔叔還有這等名曰生氣的神情。

“你帶了她過去,為何不看住她?”他質問的,是麵館掌櫃趙北歌。“你明知以她的容貌,根本不適宜在市井間出現,為何還要她在櫃門拋頭露面?”

趙北歌斜眉掉肩,盡現一副市井間的吊兒郎當相,“為啥不能?一代才女卓文君都可以當壚賣酒,她就怎麼不能了?關先生看不起我市井小民,以為隱嶽惟你馬首是瞻盲從是不是?可惜,人家隱嶽完全無此習氣,在咱的小麵館裡,如魚得水的很呢。”

打樊隱嶽稱他一聲“先生”,“關先生”幾乎成了村人對他的統稱。不管是含著謔意還是由衷,關峙已能坦然接受,但趙北歌的辯詞,他不能聽之任之,淡聲問:“她在你店裡如魚得水?容人把她砍傷也屬於如魚得水的一種麼?”

“這……”趙北歌一時結舌,氣惱道,“閣下怎不想想隱嶽為何要隨我到麵館?還不是為了紓解心頭的煩惱?你明知隱嶽喜歡你,你不拒絕不應允,一味的曖昧不明,把一個少女的心懸在半空不上不下好幾年,眼下又以聖先生為藉口,避而不見,讓全村人都看隱嶽的笑話,她一個女孩兒家如何自處?依我看,她和人動起手來,以致受了重傷,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