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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

藺蘭知說得正經,好像他這是正經指導,倒是她想入非非不正經了:“夫君又戲弄我,你不就是我不專心的源頭麼。”

藺蘭知看著前方的靶子,脫弦,箭,正中靶心。

“夫人身子弱,要循序漸進,這樣一直練,若累病了得不償失。玉夫人讓你休息。”

藺蘭知托起如意雙臂,“這衣服是我的吧。”

如意轉了一圈給他看:“我拿夫君的舊衣服改的,好看麼?”

藺蘭知是從不吝嗇誇她的。各種各樣的禮物,各種各樣的甜言蜜語,最終就是要攻陷她的心,全心全意的愛著他,心甘情願聽他擺佈。

他小聲道:“好看,未著寸縷、一榻橫陳時更好看。”

“……”

藺蘭知不逗她了:“岳父已接了聖旨,今日要領兵去西南。”

如意發現袁敬離開都城的時間提前了,冬都沒過完:“這麼快。”

“我知夫人捨不得。只是彈劾鎮南王的摺子像雪花那般紛紛飛到御案上,物議沸騰。何況,兵貴神速。你我送送。去換身衣服吧。”

如意不想換:“就這麼去。”

藺蘭知笑道:“隨你。”

藺蘭知和如意去了城門。

韋氏、如錦、如繡比他們早到。

如繡頻頻抹淚:“父親,如今我的臉成了這樣,婆母說若是治不好,沈家斷然是不會要一個容貌有損的少夫人的。我成婚還沒到一個月,若是被休,我被笑話倒是無所謂,我就怕袁家的名聲受我連累。”

袁敬騎著白馬,一身銀色的戰甲威風凜凜,他一臉不悅,出發在即還要解決家庭紛爭。他看到一身男裝朝他走來的如意:“你這是什麼裝扮?”

如意揹著手,如今對誰說話都是抬頭挺胸的自信:“父親難道沒聽說?我在和玉夫人學騎射。”

袁敬常年在外征戰,加之沒有兒子,都是女兒,及笄後也無非是聯姻用途,對於她們的教養也就毫不關心,全由韋氏做主。

別人家是將門虎女,韋氏卻把如錦如繡當文臣家的小姐那般教養,畢竟姑娘家,詩詞歌賦能陶冶情操,舞刀弄劍,說不準還會被婆家嫌棄。

所以如錦如繡都是肩不能挑。

袁敬從前看三個女兒。只覺得除了如錦有些脾性,如意和如繡都是性子軟弱得不像他。可今日再看最像他的反倒是如意了。

袁敬挑重點問:“如繡的臉,你可能治?”

如意琢磨著要不要把如繡的帷帽扯下來讓她當眾出醜:“治不了。”

如繡哭道:“父親教過我們,萬大事以袁家為重,其他的都要暫且放到一旁。大姐,你就先幫妹妹治臉吧,我若是被休回袁家,你有個被休的妹妹,也面上無光。”

“我當然知道要以袁家為重,所以我說治不了是實話。所以說損陰德的事不要做太多,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韋氏在一旁煽風點火。

“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如今都城裡人人都說袁大小姐醫術超群,宅心仁厚,連宮中御醫都比不過,你若治不了,還有誰能治。你就先幫幫如繡,不論什麼事等她臉好了再說。藺大人,你向來仁善,也幫著勸勸。”

藺蘭知的臉上掛著不失禮數的淺笑:“未追究三小姐,已是看在岳父的面上了。如意已說治不了,韋夫人強人所難,若是治殘了,治死了,算是如意的過錯,還是算您的過錯?”

韋氏啞口無言。

藺蘭知繼續道:“沈夫人若想休了三小姐,即便臉治好了,她還是會有諸多理由。她知袁家這等高門大戶人家最好顏面,日後若總拿休妻這件事來要挾,岳父是不是要事事順從?”

袁敬最恨人要挾:“她想得美,我若受一個無恥婦人逼迫,還如何統領三軍,不如解甲。”

藺蘭知看向如繡,有些話他說了,如何理解,見仁見智:“沈大人是個孝子,沈家話事的是沈夫人,抽薪才能止沸。”

說者有心,聽著有意。如繡還真琢磨起如何抽薪止沸來。

藺蘭知聽著如繡心裡那些惡毒的心思,就因為能“聽到”,所以即便一次不成,他也有辦法,兩次、三次話語間不漏痕跡的引導對方按他所想的去做,他等著沈家的好戲開場。

一輛馬車悠遠而近,停在不遠處,駕車的小廝取來凳子,扶著主人下馬車。

覃太師一身粗布衣服,作尋常百姓的打扮。青州荒蠻,日子過得甚為艱難,他不過五十多歲,看著卻像六十多歲那般的蒼老,頭髮和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