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都督,浙西也是可以納稅的。而且蔡先生方才說要建立各地的民團。陶公帶兵打了那麼多仗,由他指揮民團我覺得是最好的。”
這話一出,讓原本就已經開始的小規模私下討論不斷擴大,陶成章跟說別人一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他覺得眼下的混亂局面倒是挺不錯的。蔡元培的位置就在陶成章附近,陶成章輕輕側過頭,就見蔡元培嘴角露出了笑意。這有點讓陶成章搞不明白。
莫道前路無知己六十一章四一二(四)
“陶公做這個浙江都督當是不錯的,只是當下局勢如此不定”
“須得謹慎行事,謹慎行事。”
關於1915年選出誰來出任浙江都督,光復會總會會議很快就成了一個大蜂窩,大多數議員對此都議論紛紛。因為陶成章的資歷與威望,沒人敢直接反對,可明確支持者並不多。陶成章聽著議論臉色已經逐漸變化了,他原先已經大概能夠想到局勢的發展,不過當下局勢的曖昧依舊與他原本想的有些不同,這些光復會代表們比想象的更加猶疑不決。
陶成章騰的站起身來,會場裡面的議論聲頃刻就消失的乾乾淨淨。這位光復會資格最深的元老之一依舊有自己的影響力。
“諸位,大家不敢推舉我陶成章,我也能想到原因。北洋軍在浙江兵力雄厚,大家怕北洋軍不答應而已。不過我就奇怪了,我們浙江人推舉自己的浙江都督,為什麼一定要北洋軍答應才行?這裡是浙江,不是北京。”陶成章朗聲說道。這話倒是頗有道理,只是與會計程車紳們並沒有被真正打動。
徐錫麟和秋瑾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這種事情在浙西發生的可不是一次兩次,如果認為救國救民是中國當下最重要的道理,那麼士紳從來不講這個道理。浙西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無論是搞生產還是辦教育,無論是修基建還是辦企業,最大的阻力恰恰不是百姓而是士紳。
這些對整個浙西有好處的事情一到了士紳面前,他們就要和浙西分部好好講講“有產者”的道理了。光復會浙西分部好歹也是有產者居多,剛開始的時候倒也嘗試著和稀泥,試圖用革命道理來感化地主士紳,地主士紳剛開始也畏懼浙西分部的武力,有些小事上到也“肯通融”。可隨著社會生產的擴大,需要士紳“通融”的事情越來越多,士紳也發現浙西分部並不願意以武力來強行推動政策。各種對抗就多起來。
一件事不成,兩件事不成,三件事不成,到後來幾乎事事不成。浙西分部所要做的事情在士紳眼裡不是“與民爭利”就是“勒索士紳”,最後還有人哭天抹淚的吆喝著浙西分部“毀人墳頭”“壞人風水”。那是浙西分部試圖搞灌溉體系,所有成員事前還專門進行思想教育,準備學了人民黨那樣帶領群眾義務勞動。這次事情徹底激怒了浙西分部的年輕人,大家第一次決定拋開地主發動群眾。
群眾們當然希望能夠得到更好的灌溉,人民大會上所有人都進行投票,以超過90%的高票透過了允許浙西分部帶領群眾建設灌溉體系的決議。有了群眾支援,浙西分部的以槍桿子為背景強行實施水利灌溉專案。當年糧食稅收就增加了一成。
有了這個開頭,浙西分部是越來越依靠普通百姓,而拋開那些地主士紳。百姓沒什麼錢,就只有這一把子力氣。那些能夠透過幹活來掙錢改善生活的工程,浙西分部堅持不事先瞎許願,堅持給錢的時候不要裝做慷慨大度,如同小戶人家般精打細算的營運政府和公共生產,那沒有百姓不跟著乾的。
眼前的光復會總會不敢直接推舉陶成章為下一屆浙江都督,真心反對陶成章的其實是少數。大多數,或者絕大多數不敢表態計程車紳,都是怕北洋軍不滿意。北洋軍不滿意就會刁難士紳,在槍桿子面前這幫士紳都是打斷了牙齒往肚裡咽,絕不敢反抗的。如果陶成章不能保護他們的利益,什麼“浙江是浙江人的浙江”這種話就是廢話。哪怕未來再美好,風險超過一定範圍,讓這些人拋棄眼前的利益而為了未來奮鬥是絕對不可能的。這等事徐錫麟和秋瑾在浙西見過不知多少次。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兩人所料,不管陶成章以何等雄辯的言辭試圖得到這些士紳議員的支援,結果都是徒勞無功。一開始有些議員還能耐心聽,時間一久已經有議員忍不住打起了哈欠。陶成章試圖成為浙江都督的努力可以說徹底失敗了。
等陶成章口乾舌燥的坐下時,到時有人“為了緩和氣氛”再次提及浙西納稅的事情,秋瑾立刻再次強調了浙西分部的態度,“納稅可以,但是一定要選出合適的浙江都督。不然的話這件事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