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21日。 天海市第一精神病院,一間門上貼有禁止入內的房間。 一名臉色蠟黃體型消瘦的中年人,正在對著牆壁比量著手中的簡報。 “啪!” 一枚鏽蝕的鐵釘直接擊穿木質的牆板,將簡報死死的釘在上面。 鐵釘的末端,是一隻五指都扭曲變形的枯槁手掌。 拍下去的瞬間一個非常鮮明的凸起出現在手背上,看起來十分嚇人。 中年人面無表情,右手猛的往後用力一扯,暗紅的顏料瞬間四處飛濺。 頓時,一股血腥之氣開始在房間裡瀰漫。 中年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的血洞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著鮮血。 看到鮮血,他表現的出奇親切。 身體向後退了兩步,指著牆壁上的海報對著流出鮮血的手掌道, “你們看,121個了,是不是越來越好玩了……” 在看那面牆壁,無數塊從報紙上裁剪下來的簡報滿是血汙,貼滿了整面牆壁。 透過血汙依舊能夠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每張簡報介紹的人物都是天海市有頭有臉的存在,有官場上的高官,有實力雄厚的地方企業老總。 但是簡報上的內容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訃告。 沒錯,他們都死了。 中年人似乎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隨手拿起一隻馬克筆,顫顫巍巍的在最新簡報前畫了一個箭頭,箭頭方向直指所有簡報圍成的中心區域。 在中心區域一張黑白照片突兀貼在那裡,顯得格外乍眼。 照片裡是一位身材妖嬈,笑容格外勾人的絕色佳人。 每張簡報全都延伸出一條箭頭,編織成一張大網,最後全部指向這個女人。 中年人再次露出笑容, “她帶來的驚喜越來越多了,你們猜誰會是第122個呢?” 中年人說完抬起那隻還在不停滴血的右手,放到耳邊,似乎在聆聽著什麼。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血滴落在地面,發出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趙一鳴,該吃飯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護士,手裡拎著一份一次性餐盒來到門前。 餐盒被護士透過門上的孔洞,徑直丟了進來。 “吃完把垃圾收拾好,用酒精消……” “噓……” 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喚做趙一鳴的中年人,直接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隨後小聲道, “別說話,它們正在告訴我答案。” 護士聽完眉頭一皺, “它們?是誰?” “你過來,我悄悄的告訴你。” 趙一鳴說話的聲音非常小,生怕吵到別人一樣。 護士木訥的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門前。 趙一鳴就像做賊一樣,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來到護士跟前,二人之間僅相隔一張帶有小洞的木門。 趙一鳴的右手直接穿過門上的孔洞,出現在護士的跟前。 “看,這就是我的朋友。” 說完攤開手掌,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淌著。 “啊!” 護士驚叫一聲,立馬捂住口鼻,害怕的向後退去。 “你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有艾滋病!你媽勒個巴拉巴拉……” 護士邊罵,邊檢查自己的身體,看看有沒有沾染到血液。 趙一鳴聽到護士的叫罵,當即露出委屈之色。 “我只是想讓你認識一下我的好朋友,你不願意也就算了,怎麼還罵人呢?” “我的朋友現在不高興了!” 說完右手猛的一甩,護士的白大褂上頓時血紅一片。 “現在它又想跟你做朋友了,你要好好的對待它。” 說完滿眼期待的看著護士,希望能得到她的誇獎。 可是,下一秒護士再次尖叫一聲, “啊!” “你個狗雜種!我被你毀了你知不知道!” “該死的狗雜種!你不得好死!” 護士邊脫白大褂,邊急忙跑下樓。 趙一鳴聽著護士的謾罵,轉頭看向牆面上的那張照片, “她為什麼罵的也跟你一樣如此難聽?” 但下一秒,趙一鳴開始瘋狂大笑, “報應!這就是你的報應!” “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在走廊裡肆無忌憚的擴散,穿透進其他空蕩的房間,迴盪出數不盡的悲涼。 9月21日,城郊。 在一座老墳的旁邊一座新墳突兀出現, 新墳前站著不少人。 顧悠悠懷裡抱著泣不成聲的趙子軒,身旁還站著眼睛紅腫的李晨。 “走吧,人已經入土了,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顧悠悠點頭,眼裡的悲傷溢於言表。 “秦璐怎麼沒有來?” “她出國了。” “出國了?那你們?” “哎!有緣無份吧。” 9月22日, 一輛黑色奧迪停在了路邊,一個被黑色風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獨自向著那座新墳走去。 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但這也掩蓋不掉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好貴氣質。 女人走到墳前,看著墓碑久久都沒有說話。 “你就是楊柳吧。”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楊柳眉頭輕蹙,但並沒有轉身。 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最後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楊柳的身側。 “秦璐。” 楊柳並沒有看身側的人就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秦璐站到楊柳的身旁,眼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