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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芩呵呵大笑,道:“我只有七尺血肉之軀,自是燃不起沖天烈焰。可是,你口中的幕後主使,我根本不曾想過,也不關心。我要的,只是親手逮住那些販賣軍器給敵人的鷹犬,剁了他們的爪,拔了他們的牙,讓他們知道,做鷹犬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韓若壁聽的愣住了。
黃芩繼續道:“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這就是我給他們的交待。至於能力不及,做不了的,便不必去想,也毫無愧疚。一個人做事,可以虧對別人,卻不能虧對自己的‘道義’。”
韓若壁瞧了眼黃芩背後插著的鐵尺,忽然覺得他和他的那把鐵尺象極了,有稜有角,冰冷堅硬。
那把鐵尺,韓若壁還記得:黃芩叫它‘是非尺’。
鐵衣鐵面,鐵尺鐵鏈!
韓若壁突然想到,似他這般,是不是就叫心中有‘義’,尺下無情?這樣的人若是做了決定,不論後果是什麼,自會一肩擔下,不喜別人從旁幫襯。
黃芩已伸手奪回韁繩,道:“別耽擱了,上路吧。”
韓若壁不再多想,“駕”的一聲,同他一起策馬狂奔起來。
一個時辰後,二人又放緩了馬蹄。
韓若壁隨口問道:“那個商人是姓馮吧?”
黃芩道:“應該是,我聽‘威武行’的人都管他叫馮先生。”
韓若壁回想了一瞬,道:“據我所知,京城裡有兩個富商兄弟正是姓馮,他們的邊貿生意做得極賺錢,家裡藏著無數金銀、珠寶。”
黃芩問道:“你覺得那個馮先生,就是兄弟倆其中之一?”
韓若壁點頭道:“差不離。試想,能從京城跑到山西大同,請‘威武行’押貨的人,定是不怕浪費銀子的。若非鼎鼎有名的豪富大商,一般商人哪有那個底氣。”
黃芩雙眉一聳,道:“莫不是你起了歹念,早摸清了人家家底。”
韓若壁連連搖手道:“天子腳下,我哪敢胡來,不怕動靜太大,官府盯上‘北斗會’嗎?是這兄弟二人張揚炫富,象我這種有點耳目的,想不曉得都不行。”他又嘆了聲,微有酸氣道:“想必這趟貨,他二人又要大賺一票嘍。”
黃芩鄙夷道:“這一票,怕不是什麼正經合法的買賣。”
韓若壁摸了摸下巴,道:“這趟買賣裡至少有茶。你不是聞到茶香了嘛?販私茶也是極賺錢的,利潤不遜於倒賣仿製的軍器。姓馮的這種商人利慾薰心、奸猾無比,好辛苦跑這一趟,哪能甘心一棵樹上吊死?自然是多裝多帶,多路開花。他這趟暗貨,保不定種類繁多。”
黃芩眯起眼睛道:“就怕其中一路花,開的是真正的軍器。”
韓若壁十分不解,道:“你若真想知道,適才因何不直接亮出身份,令‘威武行’開箱查驗?”緊接著,他補充道:“別告訴我,你沒有這個權力。”
黃芩沒有開腔,半目沉思起來。
其實,韓若壁的這個主意,在‘沙棗坎’時,他就已經想到過。只是,要在這對明廷律令置若罔聞的地界,將密令召示出來,姓馮的會依令給他開箱驗貨嗎?而‘威武行’的人又肯乖乖聽命嗎?若他們乾脆汙衊他是假造密令,來個死活不認帳,拒絕開箱,又該如何?必竟,不管是真的軍器,還是仿製的軍器,被查出來都是殺頭的大罪。
難道以武力逼其就範?
若是選擇如此,對方人數眾多,又有姚蘭芝的‘八方風雨’,縱是最後得以開箱,也要鬥個兩敗俱傷。在這種情況下,貨物要真與查的案子有關,倒好辦了;倘若無關,不但黃芩白白冒險,‘威武行’眾打手的性命只怕也要冤枉在他手裡。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若貨箱中裝的是真正的大明軍器,姓馮的見露了底,便不可能再繼續交易,如他口風極緊,抵死不招,黃芩就斷了線索,找不出交易的另一方了。可來之前,他已打定主意,不但要找到倒賣軍器之人,也要找出那群不願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靠實力說話,而在背後偷偷摸摸地進行交易的豺狼。
韓若壁見他作態假寐,頓覺無趣,不再理他。
二人無聲地又往前行了一陣。
風聲起起落落,馬蹄踢踢踏踏,兩種單調乏味的聲音摻夾起來,結果是更加單調乏味,催人懨懨欲睡。
韓若壁連打了幾個哈欠,懶懶道:“再不找點樂子,我怕要睡著,凍死過去了。”
平時他經常裝樣,說話也不算靠譜,但這句雖有誇大,卻不能說是假話。要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