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招平手,二人重新回到了對峙狀態。
黃芩臉色鐵青,鼻息聲有些沉重,可見剛才那如電光石火般的兩下交手,時間雖短,卻令他的精神、真氣都消耗極大。
他又鄭重看了一眼玄衣老人手中那把火紅的寶刀,口中念道:“‘紫電金針八面風,火刀冰劍天地動’。沒想到我今日居然碰上了傳說中的五大高人之一。閣下可是‘火刀冰劍’中的火焰刀,管老前輩?”
玄衣老人雖然面無表情,但胸口依然可以看到有些起伏不定,想來剛才那兩招交手,也令他消耗掉了不少精力。他聞得此言,臉皮微微一顫,嘆道:“想不到江湖中人,還沒忘記我們這些老骨頭。長江後浪推前浪,所謂的五大高手,老得老,死得死,現在的武林,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火焰刀管天泰,名列上一代最頂尖的五大高人之一,在當時,那真是名動四海,如雷貫耳的人物。當黃芩還是幼兒時,就對他們崇拜有加。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和兒時的偶像同場較量,可想而知,黃芩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歡喜,簡直無法以語言來形容。
此時此刻,他突然生出一種沒能以自己最趁手的兵器和這樣的一代大家交手的遺憾。如此看來,火焰刀管天泰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理暗示,畢竟還是在他心底留下了不良的印記。
管天泰哈哈一笑,再度出刀。人隨刀至,丈許的距離,瞬間即至。熾熱的紅焰吞吐,熱風撲面,令得黃芩的衣帶也隨之飄揚。
周圍眾人見刀上竟有如斯威力,如非親見,實難相信這是人力所為。
黃芩見他的來勢兇狠之極,立刻腳尖點地,身形向後滑翔而起,手中玉尺灑開一片乳白色的光幕罩住身體,就這樣在炙熱如燒的火焰刀的攻擊之下,依靠著後退之法,化解了部分力道,還算不落下風。
下一刻,只聽“叮叮咚咚”的刀尺交擊之聲如同奏樂一般,不絕於耳,那速度快得旁觀眾人完全瞧不出二人拼鬥了多少招。
黃芩一邊後退,一邊不斷的左右拐彎,試圖擺脫管天泰的刀勢,可是管天泰的刀卻彷彿有了靈性一般,無論黃芩的轉向是多麼隱蔽、突然,他的刀總能及時感應到,尾隨追擊。
他二人一個急進,一個急退,始終保持著相對不變的距離,一個無論怎麼努力也不能再逼近半分,一個即使竭盡全力也不能再拉開半分,可算速度相當。不過,‘進’實容易,‘退’則難,難易程度相去甚遠。
在兵器上看,應該是火焰刀管天泰佔了上風,不過輕功上比,卻顯然是黃芩大大勝出了。
二人一攻一守,繞了一大圈,管天泰攻不破黃芩的玉尺,黃芩也擺脫不了管天泰的追擊,還是誰也不能奈何得了誰。
功夫練得再深,一口真氣也有用盡的時候。剎那間,二人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又一次刀尺交擊之後,同時罷手,各自退開丈許落定,俱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看起來雙方精力都消耗過半了。
高手過招,極看重“控制”二字,一旦有了控制,便不是全力拼殺,是以,開始時都以揣摩對手招式為主,精力尚存的話,那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往往要等到精力消耗大半,力量、速度也大大減弱,各自都感覺不得不失去控制時,殺招才會出現。那種時刻一到,任交手的哪一方稍有閃失,後果都不堪設想。
就在此刻,管天泰施展殺招了。
只聽他一聲長嘯,將刀提起,左手托住刀背,橫端於胸前。火紅的刀變得比剛才更紅更亮,而且正在變得越來越亮,熱度也在不斷上升,整個校練場居然變得溫暖起來。
看來,下面隨之而來的一擊,必定是威猛無儔,石破天驚。
黃芩滿臉肅穆,雙手握住玉尺,尺上白芒依舊伸縮不定,宛如蛇信。
這一刻,二人相隔超過兩丈之遙,管天泰在原地猛一揮刀。雖然他的刀不過兩尺多長,從距離上講,這一刀根本無法威脅到黃芩。但是,隨著這一刀的揮出,空氣中噼啪一陣爆響,霎時間火焰飛騰,仿若金蛇狂舞,一團烈火憑空而起,照膽驚心。
這一團自刀尖上出現的火焰,一靠近黃芩,立刻好像受到了巨大的無形力量的阻擋似的,左右分開呈合抱狀,形成一個環形火鏈,把黃芩包圍在中間。黃芩玉尺上的白芒,受此一逼,立刻變短了許多,好像被火焰逐漸萎縮融化了一般。
江府眾高手看得無不目瞪口呆,怔在當場。
江紫臺脫口驚道:“這是什麼?……變戲法嗎?”
其實很多人都有此疑問,只不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