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從高速公路新市交流道下來,順著省道,朝著南部某鄉鎮快速地駛去。
隨著車輛的行進,一路不絕於耳的鞭炮聲劈里啪啦地作響,讓原本寧靜的鄉村小徑霎時增添了熱鬧氣氛,車隊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後,終於進入某村莊的人口處。
從寫著村落名稱的石碑進入後,道路的兩旁是疏疏落落的紅磚瓦厝,而隨意遊蕩的雞隻、慵懶地趴在大石頭上睡懶覺的貓咪,還有像是村莊守衛員的狗兒,全被這鞭炮聲嚇了一跳,個個抬起了頭,豎高了耳朵,緊張的神情彷彿進入了備戰狀態似的。
離村子口不遠處的一座土地公廟,廟口前的大樹下,一群孩童正快樂地玩著扮家家酒遊戲,驀然響起的鞭炮聲,有人被嚇得哇哇大哭、有人人聲歡呼、有人呆望著車隊,像被嚇傻了似的,原本的快樂遊戲,全被這突如其來的鞭炮聲擾的亂成了一團。
只見那個原本扮演新娘、拿著一束小花的小女孩,微微蹙起了眉心,她看了看身上的小碎花洋裝,又瞧了瞧緩緩透過的車隊裡,那穿的西裝筆挺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童,擰攢的眉心瞬間鎖的更深了。
“好漂亮的車子喔,我長大後也要坐這種車。”
突然有個男孩發出了讚歎的聲音,但隨即就被一旁的人給潑了冷水。
“那是給新娘子坐的。”一旁的同伴口齒不清的大聲說道。
“對啊!你是男生,又不是女生。”他的話立刻得到大多數人的贊同。
“你們怎麼知道?”男孩不服輸的反問。
“笨!你沒看到那輛大車子前面綁著花圈嗎?”
隨著嘲笑聲,一記清脆的聲音自男孩的頭頂響了起來,霎時立刻傳來男孩的哭泣聲。
“啊!好痛啊。我要跟我媽媽說啦,說你打我啦……嗚……”
“小虎,你好吵喔,男生愛哭鬼,羞羞喔。”一旁的玩伴實在看不過小虎的愛哭,忍不住用手指在臉龐上下滑動,嘲笑了起來。
“人家又沒看過,怎麼知道嘛!”被嘲笑的小虎忍著痛抽噎著,佈滿淚水的臉龐在他髒手的抹擦下,儼然成了小花貓,黑一團、白一塊的。
“欸!小虎,你別哭了啦,你又不是女生,男孩子哭是很討人厭的咧。”小男孩輕斥小虎一聲後,轉身對一旁的同伴比手劃腳驕傲的說:“我告訴你們喔,上次我媽媽帶我丟喝喜酒的時候,那個新郎和新娘坐的車子也有綁綵帶。”
“是嗎?”孩子們將注意力轉向了剛剛說話的那個小男孩,他們異口同聲的又問:“那個新郎和新娘坐的車子,也跟剛剛那輛車子一樣大嗎?”
“哪有可能啊,要有那麼大的車子得非常有錢咧,你以為人人都開的起啊?笨喔。”男孩子學著大人老成地搖著頭,驕傲的眼神中彷彿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似的。
無視於他的嘲諷,孩子們仍熱烈的討論著,剛剛玩的遊戲已經引不起他們的興趣,而蓨薺這個小小新娘不知不覺中被冷落一旁,她不悅地嘟起了嘴。
“哼!討厭。”蓨薺生氣的丟下剛剛同伴送給她的小花束,拎起小裙襬,往不遠處的紅磚瓦厝跑了過去。
“媽媽!媽媽!”她邊跑邊喊著。
纖巧的身子快速地在客廳和小房間中穿梭著,找尋著能幫她解惑的母親,可是屋子裡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討厭。”
蓨薺在遍尋不著媽媽的蹤影后,悻悻然的在門檻上坐了下來,毫沒氣質地隨意擺動著臭腳丫子。
驀然,她想起前幾天似乎曾聽媽媽提起,村子尾的小玉姐姐要嫁人了,她得過去幫忙。難不成這些車隊是來迎接小玉姐姐的?蓨薺思忖著。
不行,她要去瞧瞧。蓨薺心裡才想著,她便已經站了起來,抄著小路,快送往村尾小玉姐姐家跑了去。
一路上,樹枝勾亂了媽媽為她綁的小辮子,雜草沾滿了她的小碎花裙,不過她並不在意,連腳上的鞋子也在奔跑的途中因為礙腳被她捨棄掉了,她就這麼光著腳丫子朝著目的地跑了去。
當她好不容易跑到小玉姐姐家前的轉彎處時,她被一輛輛擦的閃亮的車子給懾住了視線。
“天啊!它們果然是來接小玉姐姐的。”蓨薺好奇的在車子旁停了下來,她伸出手想摸一摸。“哇塞!好亮喔,亮的跟媽媽的鏡子一樣,可以照人了。”
“是那個漂亮的小女孩。”
就在蓨薺好奇的想伸出手的時候,打從車陣一進入村子就發現她的封澤淏看到了她,驚喜與促狹的眸光從他黑黝的眸迅速閃過,他小心地避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