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以後永遠也不要見你了。”
但是,她的眼睛卻彷彿離不開沈浪。
要她說沈浪究竟好在哪裡,她也說不出。
論豪邁,他不及熊貓兒;論沉著,他不如金無望;若論風流俊俏,善解人意,他卻又不如王憐花。
但不知怎的,她眼裡卻只有他。只要瞧見他,她就覺得歡歡喜喜;若是瞧不見他,總是整日間掛肚牽腸。
她不敢想,若是以後永遠瞧不見沈浪,她會怎樣。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樣對我,我還要這樣對他?”
一時間,她不覺更是愛恨交進,忍不住放聲大哭道:“沈浪,我恨你,我恨你……”
沈浪還是不瞧她一眼,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瞧著前面。
朱七七恨得心都裂開了,嘶聲道:“你是死人麼?你說話呀,你……你……你……”
只覺一股熱血上湧,那隻纖纖玉手,不知怎的揚了起來,“吧”的,清清脆脆一掌摑在沈浪臉上。
沈浪卻似全無覺察,還是動也不動,只是那令人恨又令人愛的臉上,已多了個紅紅的掌印。
朱七七又急,又痛,又悲,又悔,終於伏地痛哭道:“沈浪,沈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反正不想活了。”
她哭聲有如杜鵑夜啼,令人斷腸。
但沈浪還是不理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哭聲終於漸漸微弱。
只聽沈浪柔聲道:“你好些了麼……好些了麼?”
朱七七一喜道:“呀,沈浪還是關心我的……”
但沈浪已接著道:“金兄……你振作些。”
沈浪竟不是對她說話。
朱七七又是失望,又是驚奇,這才抬起頭,這才瞧見沈浪面前原來還倒臥著個人——赫然竟是金無望。
金無望倒臥在血泊中,雙目緊閉,如金紙,呼吸間更是氣若游絲,一條命已去了十之八九了。
這祠堂中情況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金無望又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王憐花、金不換都到哪裡去了?
朱七七一眼瞧見金無望的臉,接著,她又瞧見他的手——他一條右臂竟已被生生砍斷了。
血,流滿了鮮血,一身都是鮮血。
朱七七“呀——”一聲驚呼了出來。
難怪沈浪不理她,沈浪此刻正以手掌按著金無望的胸口,正以綿長的內力,來延續金無望已將中斷的性命。
朱七七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金大哥,金大哥,金大哥,你怎會如此?是誰害了你的?”
她想放聲悲呼,放聲痛哭,但她卻只有咬著牙,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她眼淚又似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
這一次,她眼淚是為金無望流的。
“金大哥,你不能死,求求你,莫要死……”
她暗中默禱,全心全意。
“沈浪,求求你,救活他吧,我相信你必能救活他的。”
呻吟,一聲,兩聲……
金無望終於發出了呻吟,發出了聲音。
沈浪蒼白、凝重、沉痛的臉上,早已流滿汗珠。直到此刻,他嘴角的肌肉才鬆懈下來。
他暗中鬆了口氣,金無望終於活回來了。
天色,已在不知不覺間大亮了。
漸漸,金無望有了呼吸,胸膛有了起伏。
朱七七緊握著拳,緊咬著牙——她也用出了全身氣力,她自己似乎也正陪著金無望掙扎在生死邊緣上。
終於,金無望睜開眼來。
他日中再也沒有昔日那利剪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