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讓人捉磨不定,從這信使的三言兩語之中,呂大兵瞭解到大帥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聚集常勝師所有兵力而後突圍,而是讓田豐率常勝師單獨突出去。
身上打了一個寒噤,呂大兵忽地明白,李清這是在以自己為餌,吸引大批的敵人去莫干山,而能讓常勝師主力順利返回,一瞬間,呂大兵的眼眶有些潮溼,作為一名大將,分當然知道現在形勢的惡劣,一年前,呂逢春十萬大軍,被困在瀋州進退不得,眼下定州軍兵力遠遠不如呂逢春當時,而且還分兵各處,可以說,情況十分危急,也許就算聚集了大軍,也很難脫困,眼下大帥以自己為誘餌,吸引敵人,為常勝師開啟一條回家的道路,可是這樣一來,大帥怎麼辦?他哪裡,只有三千親衛軍和陳澤嶽的一個營啊兵力不足一萬人啊
不知怎地,呂大兵忽地想起當年的白登山之困,當年,數午親衛軍幾乎全軍覆沒,李清隻身脫險,來不成,現在又要來一出白登山故事麼,可是當年白登山離定州並不遠,但現在,可是山遙路遠,常勝師一去,大帥可就是無一兵一卒的援軍了啊
該死的天氣,該死在大雪呂大兵抬頭看了一眼陰鬱的天空,狠狠地罵道,如果不是沱江結冰,在水師的呼應下,定州軍進退自如,那會有如此窘境。
“準備攻擊”呂大兵大聲命令道。
嗬嗬嗬紅部騎兵舉起長矛,發也山呼海嘯般的呼喊。
兩軍猛然對撞在一起,只是一個對沖,便有無數計程車兵跌落馬下,慘叫聲不絕於耳,相反的,卻幾乎不聞兵器的對撞聲,雙方的裝備相差不大,都是定州騎兵制式裝備,刺槍,腰刀,手弩,弓箭,但在混亂之中,弓箭已失去用處,雙方伏低身子,刺槍寒光四射的矛尖長長地探出,雙方接近,同時出槍,然後,就將命運交給老天爺決定了,此時,一點很小很小的事情就可以決定雙方的生死。但更多的時候,卻是看誰在此時更狠,更穩,更準,大多的時候,是迎面衝來的對手同時掉落馬下,不是被刺死,就是被戰馬巨大的衝擊力撞下來。
呂大兵冷眼看著戰場上的變化,白族果然在莫干山方向伏下了大部分的兵力,看來是在防備自己向莫干山突圍,大帥雖然不在戰場,但仍然很敏銳地判斷出了對方的意圖,如果自己真向莫干山衝擊的話,就算衝出去,只怕也是損失慘重。
“再投入一個翼衝擊,同時,第二營向反側衝鋒,試探一下”呂大兵低聲向身邊的傳令兵道。
令旗招展,從呂大兵的本陣中衝出兩隊騎兵,分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衝去。
再過得片刻,呂大兵有些愕然地發現,白族騎兵的指揮反應顯然有些慢,再自己分兵向另一側突擊的時候,對方居然有些錯愕,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向另一個方向投入如此多的兵力,居然讓自己一個營的騎兵將他的左翼殺透。看著第二營又殺將回來,呂大兵忽地生出一個想法,對方不是諾其阿在指揮,如果是諾其阿,絕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失誤。
“全軍出擊,攻擊敵右翼”呂大兵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長矛高舉,一聲長嘯,他率先衝了下去。
白族副將的確沒有想到呂大兵會分出重兵突擊自己的左翼,一陣猶豫之後,便被紅部第二營衝破左翼,又返身殺回,左翼頓時亂成一團,他立即下令在左翼投入兵力,壓制這一部紅部騎兵。
兵力剛剛調動,撲向左翼的當口,呂大兵已是抓住了這一時機,全軍突向右翼,其勢猶如山呼海嘯,這員副將的臉色不由有些變了。呂大兵給他下了一個套,向自己左翼突擊保是一個幌子,對方真正的目的還是要向莫干山突圍。
自己的兵力給對方調動,此時再轉向已來不及,如強行調轉攻擊方向,必然會造成大部隊的混亂,臉色一時蒼白不已。
“堵住他們,絕不能讓呂大兵向莫干山突圍”納芙冷冷地道。
“公主,這個時候突然轉向會將側翼完全暴露給左翼敵人的”副將有些張惶地道。
“堵住莫干山方向”納芙斬釘截鐵。
副將一咬牙,一把搶過身邊傳令兵的號角,用盡力氣,吹了起來。
正撲向左翼第二營紅部騎兵的白族將士無不驚愕,但在軍中,軍令如山,那怕此時騎虎難下,他們也只能勉強轉向,這一個轉向,立時便將脆弱的側翼暴露出來,第二營那肯放過如此良機,趁機撲上去,狠狠地咬下一塊塊鮮美的肥肉。
看到白族騎兵又一次被自己成功調動,呂大兵冷笑連連,至此,他已經可以肯定,對方指揮的大將絕對不是諾其阿,甚至不是一個有經驗的白族將軍,任何一個有作戰經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