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祥只能從水兵之中抽調人手,編入木起,霍超的陸戰營參與上島進攻.
此時的鐘祥還不知道,黑水洋上,鄧鵬與龐軍兩支水師在暴風雨之中一場惡鬥,居然是以兩敗俱傷而收場,雙方的大量艦隻要麼被擊沉,要麼被那天入夜後的一場颱風而傾覆,當雙方在臺風面前自顧不遐地時候,只能不情願地收兵回縮,不再相互爭鬥的他們,又不得不開始與大自然爭鬥.
當天明之時,方圓上百里的海面上,被擊沉或者被風浪打碎的船隻的殘骸,士兵的屍體隨波逐流.慘不忍睹.
整軍回師的鄧鵬心裡卻很高興,哪怕自己的艦隊同樣損失嚴重,現在這支艦隊折損過半,啟元和開泰號也是傷痕累累,特別是啟元號,在與對手寧州號的搏鬥之中,艦首給寧州號自己一邊撞擊,已是不成模樣.但是自己損失得起,而龐軍則不同了,他們已經沒有了登州造船廠,從此以後,船隻的補充問題將極大地困撓他們.海船不同於內河航運船隻,不是什麼人都能造的.
鄧鵬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夜,在戰時受到定州軍始終如一重點打擊的寧州號鉅艦,受創極重,
在隨後的風浪之中傾覆,南軍水師僅有的兩艘萬料鉅艦,已經摺損一艘,如果鄧鵬現在知道了這個訊息的話,一定會遏止不住自己而在艦船之上放聲高歌的.
整頓軍隊,祭奠陣亡的將士,而後揮師回航,現在,是回到定州的時候了.
鍾祥還不知道巨大的危險正在逼近他,尹寧水師繼奔襲登州港之後,沒有按照原計劃襲擊勃州,而是揮軍直上,將安順港打了一個稀巴爛之後,便全師直奔連山島.
而此時,寧王派去給鍾祥傳達命令的快船隻不過領先了尹寧水師半天路程而已.
黑鷹很是鬱悶,先前全殲南軍水師第五營的快感在這些天中早已消磨乾淨了,原本打著如意算盤,能牽制一部分敵方水軍來追趕自己,這樣也可以減輕一下連山島的壓力,但對方根本就不理會自己,除了防止自己發動突然襲擊之外,便任由自己在外圍遊蕩,他們則是集中半全力攻打連山島,眼看著島上戰火熊熊,殺聲震天,自己卻幫不上半點忙,心中惱火之餘,又不免十分擔心,眼見著南軍已經在島上站住了腳跟,正在一步步向著島上迫近,連山島是萬萬丟不得的.
空中傳來一聲響亮的鷹鳴,黑鷹抬起頭,看著自己眷養的那隻老鷹從空中一個滑翔便衝了下來,趕緊伸出手臂,讓它停在自己的肩膀上.
老鷹回首海面,不停地鳴叫,一次次從黑鷹的臂上展翅離去,但在空中盤旋一圈又落了下來,黑鷹不由臉上變色,這是在告訴他,在海面之上,又發現了艦隊.
一下子竄了起來,黑鷹迅速命令自己的艦隊向著老鷹指向的方向駛去,如果來得是敵人的援兵,那可就要糟糕了.
匆匆地在一張紙上寫下這一情況,拴在老鷹的爪子上,用手指指連山島,手臂一振,將老鷹拋將了出去,眼看著老鷹展翅飛向連山島,黑鷹這才收斂心神,**,如果來得是敵軍,自己這一次可就真得再劫難逃了.
半天的航行之後,在黑鷹艦隊的前方,驀地出現了一艘艦隻,黑鷹精神一振的同時,也不由得大惑不解,大鷹不是告訴自己有一整支艦隊麼,怎麼只是孤零零的一艘?難道這是對方的哨船,但及目四顧,海面之上,再無一艘艦隻的影子,沒有那一艘哨船會離大隊如此之遠的?
不用黑鷹下命令,早有數艘小艦駛出,向對面的艦隻包抄過去,此時雙方距離近了一些,的確是南軍的艦隻.上面飄揚的南軍旗幟已經告訴了黑鷹.
那艘南軍艦船返身便逃,但他們自寧州出發,一連十數天的航行早已是疲憊不堪,那裡是這邊養精蓄銳,體力充足又無處發洩的定州水兵的對手,不過一柱香功夫,這艘南軍艦船便給三艘定州艦船圍住,船舷上密密麻麻的弓箭,露出猙獰的石炮,都虎視眈眈地瞄準著這隻落入虎口的小羊.
片刻之後,黑鷹率領著大批戰艦趕到,而絕望的南軍艦隻也在這一時刻升起了白旗.
"登船"一名校官一聲令下,緩緩靠攏對方的定州船隻上一個個身影躍起,跳到對面的船隻之上.
"你是什麼人?在南軍中司何職?趕往連山島何事?"黑鷹盯著被押到面前的一名南軍軍官,此人身著的並不是水軍服色.
被強按著跪倒在地上,這名軍官臉色煞白,"將軍,小人是寧州城衛軍軍官,奉命前往連山島向鍾祥將軍傳達命令."
"什麼命令?"黑鷹眼前一亮,無巧不巧之下,居然逮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