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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同為皇家血統,在這一件事上,有著共同利益,需要時則合,不需要時則分,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啊”尚海波長揖及地,“請陛下及早決斷啊”
“如卿所奏,暫時便宜他吧”天啟揮了揮袖子。
“那麼誰去談判?”
“陛下,這件事情,便交給微臣去辦吧”尚海波自告奮勇。
天啟沉思片刻,“也好,首輔足智多謀,如有事情,也可臨機決斷,袁方,你陪同首輔前往,定州刺殺首輔之心不死,定然會在首輔前去的路上興風作浪,你要小心在意,如果首輔出了什麼意外,你也不用回來了。”
袁方出班叩首道:“陛下放心,即便微臣死了,也會讓首輔安然無恙地歸來。”
“多謝陛下關心”尚海波也是叩頭謝恩,派袁方跟隨自己,一來的確是保護自己,二來,也有監視自己之意,畢竟自己剛剛加入對方陣營,對自己不放心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對於定州必取自己性命的決心,尚海波也是不寒而慄,洛陽城裡的絕命攻擊,讓他思之膽寒,觸之驚心。這一次自己出洛陽,對方必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一個月之後,寧王出現在青州,而尚海波也隨即抵達,一路之上,雖然定州發動了數次刺殺,但有袁方守在一側,倒也是有驚無心,定州監察院除了留下了一些屍體之外,一無所獲。
寧王自然是不會到興州的,他也擔心自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所以談判的地點便只能放在青州。一個月的時間,說短也不短,但從洛陽長青州,路途也著實漫長,尚海波這些年養尊處優,從沒有吃過如此長途跋涉的苦頭,再加上這件事情非常急迫,一路之上,經常日夜趕路,兩胯內側,給馬鞍磨得鮮血淋漓,等到了青州之時,已是結了疤,好得七七八八了,一路的艱辛,倒讓他的身體更壯實了一些,原本白皙的面孔也曬成了古銅色,倒似換了一個人似的。
青州在上一次三方混戰之後,寧王將其交給了自己的親家馬塔管理,如今,青州便由數萬羌兵鎮守,羌兵雖然裝備差,但戰鬥力卻極其強大,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勁頭,任何一支軍隊見了也是心有餘悸,原因無他,羌兵是沒有軍晌的,平常自種自吃,打起仗來,搶到的東西族長要三成,剩下的便歸他們自己,另外計功則以頭顱來計算,一個頭顱多少銀錢,那是明碼實價,童叟無期,所以羌兵不怕打仗,反而無比期盼有仗可打,這樣他們才有錢賺,才能改善生活。
雖然如今佔據了豐饒的青州,生活有了極大的改善,但長久以來,沉浸在骨子裡的那一份好勇鬥狠的精氣神卻仍然存在,踏進青州府,看到這些赤著上身,穿著草鞋,腰裡掛著一柄彎刀的羌族戰士,洛陽來使都是大開眼界,畢竟羌族隔著洛陽太遠,洛陽官員中,幾乎沒有人見過羌族人。
寧王的身份自然不會踏出府門來迎接尚海波,代替寧王出迎的是鍾子期與馬塔,雙方不鹹不談地寒喧幾句,鍾子期與馬塔便將眾人迎進門去,對於尚海波,鍾子期倒不是如何上心,反倒是與袁方,兩人慧星撞地球,眼光對在一起,也不知互相剜了多少眼。
寧王端坐於大堂之上,看到尚海波踏進門來,不由朗聲笑道:“昔時李氏人,今日洛陽客,尚海波,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聽到寧王如此直白地挖苦,洛陽眾官員都是變了臉色,所有人都是一臉怒色,更有的便欲開口反駁,尚海波臉色不改,笑道:“自古以來,君擇臣,臣亦擇君,良禽擇木而棲,天啟皇帝陛下種下梧桐樹,自然引得鳳凰來”
這一席話卻是數層含義,明面上是為自己辯解,並將自己抬高為良臣,為鳳凰,只棲梧桐樹,擇明君,暗下里卻是譏諷寧王不如天啟皇帝,自然引不來自己這樣的良相明臣。
寧王哼了一聲,“自古以來,只聽說忠臣不事二主,尚首輔如今如何自稱?”
“合則聚,不合則去,定州棄我如蔽履,陛下視我為珍寶,何去何去,一目瞭然,寧王殿下,如今局勢迫在眉捷,殿下危機臨頭尚不自知,竟然還要與我來一場事關忠奸的辯難麼?”
寧王嘿嘿一笑,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尚海波舌利似刀,短短几句,寧王便知,單論口舌,自己的確難以佔得上風。
“如果說危機,我看倒似洛陽更多些。”寧王指了指下邊的兩排椅子,“請坐吧,尚首輔如此危言恫嚇於我,卻未免將本王看得低了一些。”
兩邊人馬分成兩排,相對坐下,寧王正中而坐,居高臨下的看著尚海波一行人。
尚海波大笑,“看來寧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