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不可能關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看看那個號碼,跟姜濤提了一個要求,“幫我查一個人的下落。”
關係如網,每個身在網中的人都是其中的一點,能不能把整張網攪動,就要看你所在的位置和分量了。
在半個小時後,姜銘知道了所查人物的位置,兩個小時後,他在京郊基地搭上了去往某海盜橫行國家的軍機。
這是一架運輸機,塗裝更像是民用飛機,沒有軍方的標記,機上除了一輛09式輪式步兵車,和一隊八人的特種兵外,就全是柴米油鹽等生活用品,還有一些藥物,此行的目的,對外的說法是人道主義援助,不然在到達摩加迪沙前,他們會被擊落幾十次。
姜銘之所以能搭上這架飛機,不光因為他姓姜,還因為他是明海特勤基地中的一員,再加上種種原因,他一路磕磕絆絆的上了飛機。路上沒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可從他們肅穆的表情來看,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換上軍裝,佩上紅十字標,再加上裝滿武器的“藥箱”,他就成了一名戰地護士,雖然性別為男。
然後靠坐在艙壁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飛機已經著陸,雖然那些戰友的眼神很是不善,可姜銘只覺親切,不會生出其他想法。
不過下機登車時,他受到排擠,給安排到戰車頂上,理由是裡面裝不下那麼多人。
在這槍支氾濫,又缺乏約束的國家,坐在外面,吃槍子的機率還是很高的,雖然車身塗裝仿照醫護車,可那6管30mm轉管機炮也太明顯了些。
姜銘二話沒說坐到上面,現在其他都是次要的,趕緊到達目的地,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才是重要的。
隨著一個車隊出發,經過半日的車程,他們才到達目的地,一個罕見的有山有水有樹的地方。
一路走來,姜銘有回到遭了兵禍的邊城的感覺,餓殍遍地,滿目瘡痍,只是人種換了而已——原來世上還有這種地方!
車隊徑直開到一個臨時軍營中,四周搭了上百頂帳篷,一眼看不到頭,穿著各色軍裝的軍人穿行其間,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下車後,自有早一批過來的人接應,不過姜銘沒有什麼話語權,只能默默跟在後面,走向屬於他們的營地。
簡單客氣的寒暄之後,一個少將面色沉重的走過來,帶他們進到一個帳篷裡。
四張行軍床整齊的擺放在那裡,上面躺了四個人,以白布遮體……
看到這些,姜銘的手一下攥緊,緊張的看著那白布包裹的身軀,他不想看到熟悉的面孔!
然而事與願違……
當最後一塊白布被揭開的時候……
“啊!”
撕心裂肺的悲鳴響徹軍營!
迴盪不息!
“冷靜!”少將吼道,“控制好你的情緒!”
“誰幹的?!”姜銘死死盯著那張床,眼睛已經發了紅!
那兇厲的滔天怒焰,讓少將都為之一窒,隨後頭一垂,慚聲道,“不知道。”
“什麼?!”姜銘目眥欲裂,人都死了,竟然連兇手都不知道是誰。
“在一座島上參加一個科目的比武時,他們突然遇襲,所有訊號都被切斷,等我們派人過去尋找時,就找到這些。”少將看看那些屍體,又指指堆在一角碎裂的武器。
一個人大步走過去,拿起那些武器看了看,而後舉著掰彎的槍管道,“不像是被火器擊毀,倒像是用蠻力破壞的,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姜銘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只是盯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王鬍子,你家婆娘等你回去呢,你怎麼能睡在這兒?你怎麼可以睡在這兒!
緩步走過去,單膝跪在床前,姜銘拉起他的手,“以前不敢見你,是因心中有愧,總覺無顏無地以自容,如今見你,卻是天地兩隔……王鬍子,我以後該怎麼辦?”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姜銘放開他的手,細細的幫他整理衣服,最後把手放在他額頭的血洞上——我記下了!
嚯!
遮好白單,姜銘起身迴轉,冷厲的眸光裡除了殺意,再也看不到其它,“將軍,我想見下葉佳茜。”
“出去左轉,第二個營帳。”少將沒有為難他。
待他走後,一個同來的中尉道,“首長,要不要看著他點,我覺得他的情緒不太對。”
少將瞥他一眼,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