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鹽幫的?莫非是鹽幫舵主陳奧?”
陳奧一愣,順勢答道:“正是!”
那公子笑道:“原來果然是陳舵主。快請快請!”
陳奧更加莫名其妙,這人瞧來面生得很,何以竟會對自己這麼熟悉?看他模樣,還很是客氣。難不成自己的名頭已經這麼大了?
但陳奧並非如此自戀的人,一下子便猜到這其中有些蹊蹺,並不急著進屋,而是拱手答禮:“不知閣下高姓大名,鄙人不過是個小幫派的首腦,閣下居然也認得,在下實在是惶恐!”
那公子哈哈一笑,道:“我麼?複姓南宮,單名一個駿字。至於我怎麼會認得你,咱們進屋慢慢說!”
陳奧陡然聽見南宮駿的名字,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跳。原來心頭那個模模糊糊的想法,一下子就清晰起來。
這人果然是四大世家的人!淨塵說的沒錯,這裡的事,的確是與四大家族有關!
趙菱久在江湖,自然聽過南宮氏的名號,倒不如陳奧那般吃驚。不過她也有些奇怪,四大家族的人在江湖上哪個不是眼高於頂?怎麼今天見了陳奧,倒像是見了老朋友似的,居然這麼客氣?
兩人都是心緒不寧,邁步進了屋子。南宮駿站在門口,臉上堆著笑意,趙菱從他身邊經過,帶起一陣香風。趙菱雖然未施粉黛,但身上自然而然有著一絲處子幽香。南宮駿乃是花叢中的將軍,一聞到這香味,便有些詫異。待看見趙菱唇紅齒白,肌膚細膩白皙,頓時恍然。
他雙眸迸發一道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這副神情一閃即逝,隨即便恢復了常態。
南宮駿招呼兩人坐下,又吩咐那九管事泡上好茶來。趁著這功夫,陳奧四下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子。這間屋子果然與他們所住的不同,乃是一個套間。有一間客廳,裡面才是臥房。
原本牆上的一些佛經禪畫都已經摘了下來,換上了名家字畫。好好的一間禪房,被這南宮駿佈置成了自己的豪華居室。
陳奧暗暗咋舌,就聽南宮駿說道:“陳舵主是不是有些詫異,本公子是如何知道你的?”
陳奧點點頭,凝神靜聽。
南宮駿笑道:“實不相瞞,今年剛剛過了年節,我與那皇城司的總管方白石一同吃酒。聽他說起來,他手下有個叫柳什麼東西的,在江南公幹,讓鹽幫臣服朝廷,乃是一件大功。我也覺得欣喜,隨口便問了問鹽幫新任舵主的名字,也很想見見這位識時務的舵主,這才記住了陳舵主的名字啊!”
陳奧暗暗咋舌,在他看來,柳東泉那就是絕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了。想不到在這南宮駿口中,柳東泉成了個不知什麼東西。
不過這樣一來,陳奧倒也知道了原委,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南宮駿口中所謂的臣服朝廷,實則是陳奧與柳東泉勾結了當地負責鹽政的官員。透過上交少量的賦稅,換來一個形式上的合法地位。南宮駿這麼說,反倒讓陳奧有些汗顏。
陳奧笑著打了個哈哈,也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糾纏,便道:“南宮公子莫非乃是京城南宮家族的公子麼?失敬啊失敬!”
南宮駿得意洋洋。他作為南宮家族的大公子,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都有著極高的地位。陳奧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溜鬚拍馬,阿諛奉承,極盡討好之能事。因此他也沒有把陳奧怎麼放在眼裡。
陳奧眼珠轉了轉,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便又問道:“恕在下冒昧相問,南宮公子莫非也是來參加這武林大會的麼?”
南宮駿哈哈一笑,說道:“那是當然。這次英雄大會,乃是武林中一場盛會。我南宮駿代表著四大家族,乃是武林魁首,自然是要來參加這場盛會。不但要參加,還得是主持呢!”
陳奧與趙菱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換了眼神。兩人顯然都已經從這南宮駿的話裡聽出一些端倪。
通常來講,地位越高的人參加會議,往往是最後才到。總不能自己早早到來,去等候地位低的人。現在距離英雄大會召開還有幾天時間,那些大派掌門都自視身份,都還沒到。
但是這個南宮駿卻已經出現在少林寺。而且看這模樣,他恐怕已經來了幾天了,連家都搬了過來。這可就有些不同尋常了。陳奧聯想起淨塵的話,不由得暗暗擔憂。
若真是四大家族在這次武林大會背後興風作浪,可就不太妙了。自己不過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貿然闖進了這巨頭之間的博弈,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局,真是難以預料。
陳奧惴惴不安,又不好問得太明顯,只好陪著笑臉,說些不著邊際的鬼話。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