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孩子兇得很,說要把咱家陽陽捆起來掛在學校門口示眾。陽陽害怕就偷偷跑回家了,可憐他沒鑰匙,在外面閒逛險些都找不回來了……”
連若涵說話像打機關槍,越是越氣,最後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家的孩子這麼霸道,我得找那孩子的家長談談,不然以後孩子哪敢上學啊?”
連若涵說得起勁兒,高吉祥只當耳邊風,從兜裡掏出一支菸猛吸,過了半晌,突然道:“我讓你辦的事兒辦了嗎?這本雜誌喬省看過後什麼反應?”
連若涵一聽高吉祥冷不叮的問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道:“什麼怎麼反應,今天汪森都去喬國盛那裡彙報了,兩人那個熱乎的,像親兄弟似的,最後走的時候喬國盛還送汪森好遠呢,
高吉祥臉色變了變,一顆心在漸漸的下沉,他本想利用老婆的工作之便,把這事向喬省長彙報一下,沒想到汪森竟然也想到了打通這條關係,看來人家早就想到自己前面了。
連若涵看高吉祥的模樣,心情也糟糕了。她說了半天孩子的事,作為一個男人,高吉祥屁都不放一個,讓她難以忍受,便道:“你就天天鑽到官縫裡去了,家裡老婆孩子什麼都不管了你整天想著鬥啥呢?汪森背後是張青雲,你鬥得過張青雲嗎?鬥不過他,就要面對現實,先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高吉祥皺皺眉頭,冷冷的道:“你懂什麼?汪森他在亂彈琴,在瞎搞,出了問題誰負得起責任?我作為堂堂一市之長,政府工作報告都需要他來主持起草,涉及到這些原則問題,我能退讓嗎?”
“那你不退讓怎麼辦?汪家人向來就是以強硬出名,難不成就讓他把你趕出華東?”連若涵道。
高吉祥倏然站起身來,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直愣愣的看著連若涵道:“你……”,連若涵不怕他,吵得更兇了,小孩子一看父母吵起來了,“哇,一聲哭出聲來,屋子裡瞬間一片大亂。
高吉祥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澆滅,化成了無盡的失落和沮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再做聲了。連若涵也瞬間冷靜了下來,把兒子摟在了懷中。
高吉祥心中的痛苦她能瞭解,剛才她發火也只是一時生氣,此時已經隱隱有些後悔了,她也是富貴之家出來的人,父親更是共和國的副總理,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能夠什麼事情能讓她煩惱?
但是自從來了華東,她就發現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跟著歐丹做事,歐丹自身都難保,最後不得不離開華東將她扔下了。老公來了華東起初也是滿懷期待,可是到現在這樣,高吉祥不僅沒能在陵水站穩腳跟,反倒被汪森擠壓得一隻腳就要退出華東了。
如果高吉祥就這樣退出華東,他這些年在團中央的鍛鍊又有什麼意義?他又有何面目回京面對家族的長輩和兄弟姐妹?
人倒黴,黴運全到了,兩口子倒黴還不行,連帶兒子在學校還遭人家孩子欺負,她連若涵活了這麼幾十歲,哪裡遇到過這種狼狽局面?一時她也是悲從心起,眼淚一滾就出來了。
她以前天天在京城待著,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以為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老是幻想著如果下到地方怎樣怎樣。看到那些下放混出名堂的人回京,也是不以為然,認為其不過如此。遇到那種灰溜溜滾回去的倒黴鬼,更是竭盡嘲諷之能事。
而這一次,她連若涵也終於嚐到了遠離大本營的味道了,到此時此刻,她才覺得京城以前的日子那才是賽神仙,而現在在華東,簡直就是呆在地獄裡面讓人難受……
“叮咚叮咚,門口的門鈴突然響起來,連若涵和高吉祥都有些呆滯,恍若未聞,他們的兒子高陽陽機靈點,跑過去將門開啟。
門開了,小孩嚇得連連後退,嚷嚷道:“媽媽,我怕……”
高陽陽連連後退,跑到了母親身邊,連若涵此時才清醒過來,道:“什麼怕?怕什麼?”
“張……張渝曼,她要吊我的……”高陽陽道,連若涵一聽,風風火火的往門口跑,張渝曼她可是知道的,就是天天欺負她兒子的那小孩。
連若涵聽高陽陽一說,她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她接到老師的電話,老師稱這幾天對方孩子的家長會帶著孩子過來說明情況並賠禮道歉,沒想到今天真就來了?
連若涵冷冷的將門開啟,正要開口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定格了。她揉了揉眼睛,確實沒錯,門口赫然站著的是張青雲?他手上牽著一個7、8歲上下的小丫頭,小丫頭長得粉雕玉琢,只是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就是個古靈精怪的小傢伙。
張渝曼,張青雲?連若涵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