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這一切都是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
要命的是,她強烈地感覺到了,但卻猜不出那人為何要這樣做,下一步要做什麼?
“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妹妹別當真了……” 以為雲初又擔心欒國的命運,晁雪安慰道。
回過神來,雲初也點點頭,暗笑她想得太遠,就算欒國滅了,不過換了個皇帝而已,也不會影響到她們這些小人物的生活。
“二嫂說的對……”雲初淺淺地笑了笑,話題一轉,“對了,二嫂先前說要我把脈,哪不舒服?”
“我……”略一遲疑,晁雪臉微微泛紅,“自打三年前月信便一直不調,去年開始,越來越嚴重了,先前是來月信時腰和小肚子隱隱脹痛,這些日子,平常也脹呼呼的,疼的難受……”聲音低了下去,“不知這是不是什麼病?”
分明就是得了婦科病,還問是不是什麼病
雲初險些噴出來,好笑地看向晁雪,正要說話,忽然一頓,也疑惑起來,她的面色的確不像有病。
“……怎麼個不調法,這之前也疼過嗎?”
“常人都是一月一次,我每月二到三次,每次要七、八天才乾淨,而且乾淨後黃帶頗多……”
“二嫂以前找大夫瞧過?用過什麼藥?”
“以前找了幾個穩婆,說是寒氣大,給了個偏方,我用了半年沒效果,就再沒用……”
“穩婆?”雲初一怔,不確通道,“我聽說穩婆只會接生,都不會瞧病……”
又不是生孩子,有病瞧大夫才是,怎麼找接生婆?
“妹妹說的也是……” 晁雪彆彆扭扭地低著頭,“只……這種事情……怎好……對外人說?”
大夫都是男人啊
對上晁雪漲紅的臉,雲初瞬間也回過味來,她和自己這個女人談這些事情都吞吞吐吐,別說讓她找男人看了。
難怪古人的壽命都短,七十歲便叫古稀了,除了生產技術落後外,醫療技術落後也是個主要因素,尤其女人和孩子,死亡率都高。
這也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吧,就像晁雪這樣,有病羞於求醫,漸漸地小病養成大病,鬧不好就會不孕不育,想一想,在這女子被看作生育工具、百事孝為先,無後為大的古代,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是多麼悽慘。
暗歎一聲,雲初沒責備晁雪,轉而說道:
“聽二嫂說的狀況,應該是病了,只是看您的臉色,卻又不像,我先給您把把脈吧……”
“二奶奶的臉色是因……”
墨香插嘴道,說了一半,見雲初和晁雪都轉向她,嚇得住了嘴,好半天,才諾諾道:“……是因為擦了胭脂。”
怎麼忘了這個
雲初滿頭大汗,她前世去婦產科實習時,就曾親眼見過有個產婦因為漂了唇,大夫沒及時發現她因為缺氧而嘴唇發鉗,險些耽誤了,好在前世有先進的醫療裝置。
但這是古代,靠的全是望、聞、問、切,瞧病時,忘了病人的臉、唇被胭脂遮蓋,就是個致命的失誤“……請先二嫂先卸了妝。”
晁雪就吩咐墨香打水,一會功夫兒,便恢復一張憔悴、蠟黃的臉。
雲初就皺皺眉。
她憔悴固然因為董孝不在身邊,但主要原因還是病的不輕是誰說的,沒化妝出門的女人就像是沒穿衣服出門的女人,現代人尚且如此,別說這禮儀規矩及嚴的古代,素面朝天的晁雪只坐在那兒就少了幾分自信,幾分威嚴,見雲初盯著她瞧,臉立時紅到了耳根,聲音如蚊子般輕細:“讓妹妹見笑了……”
雲初索性忽略晁雪的尷尬,拽過她的手,認真地把起脈:“看臉色,二嫂是病了……”
晁雪立即就自然了許多,看向雲初的目光多了份感激,像學生對待老師般認真地回答著雲初的詢問……
“依妹妹看……我……”見她把完脈,沉思起來,晁雪諾諾地問。
雲初抬頭問她:“二嫂還還記的以前用過什麼秘方嗎?”
“兩年多了,我是不記的了……”晁雪搖搖頭,轉向蘭香、墨香 ,“不知你們有沒有印象,還能不能找到那方子?”
“二奶奶忘了……”墨香想了想道:“那年您因為方子不管用,正趕上月信來了,疼的心焦,便一把火燒了……”
“對,對,是被我給燒了……”晁雪也想起來了,轉頭不安地看向雲初,“……找不到那方子,影響大嗎?”
雲初暗歎一聲。
“只是有助於我用藥,燒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