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董書忽然抬起頭,急聲解釋道:
“我不想嫁的!奈何……母親以死相迫……”
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董書雙眼緊緊地盯著江賢,生怕他說出抱怨的話。不想江賢淡淡地說道:“恭喜董姑娘了。”
“你!”
淡淡的語氣中,無一絲感情,董書叫了聲你,竟再說不出話來。充滿幽怨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江賢。對上哪冷冰冰,不含一絲柔情的眼神,眼淚撲簌簌珍珠般落了下來,董書哽咽道:“府裡盛傳四嫂殉情是假的,那日在落雁湖是為了勾引你,才故意失足的,為了給她遮羞,母親還特意封了口……你躲著我,一定是又被她迷上了,我知道,論才華樣貌,我都比不過她,妄我以前那麼信任她,什麼心事都和她說,想不到她竟……”
“董姑娘何出此言!”
董書話沒說完,便被冷冷地打斷,頓了片刻,江賢又道:“我喜歡誰,與董姑娘何干!”
聽了這毫無情義的話,董書臉色由紅轉白。蔥白玉指直直地指著江賢,嘴唇顫抖:“你!”
好半天,董書才回過氣來,怒道:
“我就知道你是個沒心肝的,可惜我就信了你那夜的誓言,傻傻地等著你向老爺提親……”
說著,董書伸手取下頸間的玉佩,狠狠地扔到江賢身上,說道:“還給你,從此我們……我們……”
臉色慘白地怒視著江賢,那恩斷義絕得話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伏在樹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那夜……哪夜?”
伸手抓住董書扔過來的玉佩,江賢疑惑道:
“咦……這枚玉佩怎麼會在你身上?”
“你,你……”
“你自己做下的事,竟不承認!”
“江某實在不知董姑娘說的是什麼?還請董姑娘把話說明白了!”
董書猛轉過身來,挺了挺胸膛,怒視著江賢:
“和你做下這等羞人的事情,是我不知廉恥,是我該死,萬歲賜婚,你又躲著不見蹤影,我也本想一死了之,奈何,我……我竟有了你的骨肉……”
說到這,直視著江賢一臉的錯愕,董書咬了咬牙,果決地說道:“要想我和這孩子平安,你就好好祈禱,旬公子這次出征。也能像大哥一樣……戰死沙場!”
老天!董家可是牌坊門第啊,這董書不要命了,**也就罷了,竟看上了這麼個花心大蘿蔔,都被拋棄了,還惦記著給人家生兒子。
難怪董書固執地要她親手繡嫁妝,不是真稀罕她的秀藝,原來是想借她的晦氣,詛咒旬廉像董愛一樣,早日升天!聽到這兒,饒是雲初,也忍不住心驚肉跳,手一哆嗦,一塊小石子順著手邊滑落,伸手想抓已經來不急。
叮噹,清脆的一聲輕響,驚得雲初面無人色,木頭般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好半晌,見外面沒有異動,雲初這才悟著胸口,暗鬆了口氣……
躬身向外瞧了半天。外面靜悄悄的,再無一絲聲音,雲初這才扶著牆,緩緩地走了出來。
有陽光真好,恣意舒展著四肢。老天保佑,自己沒被發現,否則,她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邊慶幸,雲初一邊繞過假山,一抬頭,泥塑般傻在了那兒……
一具偉岸的身軀立在路中。看著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石青色的軟底鞋,不用想,雲初也知,此人正是和董書私會的江賢。
和陸軒的陰柔清秀不同,江賢是典型的北方人,比陸軒高了一頭的身材,越發顯得粗狂豪放。難怪花名在外,董書還不知死活地向上撲,看著眼前帥的讓人挪不開眼的一張臉,雲初暗道。
在這兒堵著,顯然是發現了她藏在假山洞裡,偷聽了他們的對話。
他不會怕董書有孕的事兒被董國公知道,要滅口吧,素手輕按住胸口,雲初強壓下那顆碰碰亂跳的心,一邊迅速地轉著心思,一邊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剛一邁步,感覺周身空氣一窒,雲初腿一顫,撲通一聲跌倒在地,聽著幾不可聞的撲哧一聲輕響,一枚銀針釘在身後的樹上,雲初長舒了一口氣,好險。
這一刻,雲初也發現,她不僅六識異於常人,這身體似乎還有預知危險的能力,剛剛就是江賢出手的霎那,她敏銳地預知到了,先跌了下去,險險地躲過了一劫。
沒有回頭察看,笨拙地爬起身來,對上迎面射來鷹一般犀利的目光,雲初笑道:“出門就跌跤,真是不吉,讓公子見笑了。”
說著,雲初已來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