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去收集呢?”

韓春明思忖了一陣，突然想到了那隻破損的元青花三顧茅廬梅瓶。

這裡離大柵欄並不遠。

是時候去複製剽竊一下鬼手張那神乎其技的瓷器修復術了。

大柵欄石頭衚衕。

韓春明循著門牆上那些簡易的用黑漆寫的門牌號，一路往下走。

很快，來到了八十三號。

根據從師父關老爺子那裡打探到的訊息。這裡便是鬼手張的住所了。韓春明抬眼打量了起來。這是一座獨立的小院。跟破爛侯那院子有點類似。

不過，規制更小，也更顯破敗!。門前的青石上，佈滿灰塵。很明顯，這裡很少有人光顧!

不過，此刻門倒是半掩著，依稀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

聽聲音，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和一個年輕的聲音。

蒼老的聲音，根據韓春明的猜測，應該便是鬼手張了。

而那個年“五零零”輕的人，雖然是在爭吵，但嘴上始終掛看“師父”倆字。

毫無疑問，應該是鬼手張的徒弟。

韓春明曾經想關老爺子打探過鬼手張的過往，聽老爺子說，鬼手張是有那麼一個徒弟。

不過，據說十年動盪的時候，就和徒弟決裂了。原因倒也簡單。動盪時期，這個徒弟化身成為了激進青年。

主動揭發鬼手張，並帶頭衝進鬼手張的家裡，大肆破壞。

鬼手張的雙手被折磨殘，一大半是因為仇家，但也有這個逆徒有關!

不過，可笑的是，聽關老爺子說。

動盪結束之後，這個徒弟重新撿起了瓷器修復的活。

打著鬼手張傳人的名號。

短短兩年的時間，在圈子裡，迅速的闖出了一番名號!

在燕京的瓷器修復界，風頭正盛!對於這種人，韓春明是打心底裡唾棄。

因而，雖說是爭吵家事，算是人家師徒的私事!但韓春明還是忍不住湊在門前，細聽了起來!此刻，兩人正吵在最激烈的時候。聽聲音，似乎是鬼手張的徒弟向鬼手張討要什麼東西。

這貨先是抬出什麼師徒情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為當年的事情懊悔道歉!

但直接被鬼手張冷冷的拒絕了。

一番糾纏，得到的只有鬼手張一個勃然大怒的“滾”字!

這時候，這位徒弟突然嘴臉一變。

嘲諷起鬼手張當前的窘境，威脅他無人養老，手又雙殘，將來肯定需要大筆的錢。

而他可以出高價，購買那件東西!囂張的語氣，跟之前判若兩人。

雖然韓春明不能親眼目睹，都不由得暗自為這人的演技喝彩!

不過，一說到這件東西，鬼手張似乎特別在乎。始終就是厲聲的苛斥著讓他那個逆徒滾!

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鐘，又想起了砸東西的聲音。

聽到這裡，韓春明不由得一緊。別起暴力衝突了!下意識的推開了門，往裡走去。

而這時，就看到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白臉男子，狼狽的跑了出來。

邊跑嘴上還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

“行!你個老不死!你就犟吧!總有一天，你會上門來求我!”

“就憑你現在這殘廢樣，還想修復它?醒醒吧，眼下，只有交給我才能修復好它!”

“今兒個，我還就放下這話了，那件寶貝，我非得到不可!咱們……走著瞧!”

說完，扔下一句話，繞開韓春明，摔門而出!“砰砰砰!”

他摔門走出了好遠，屋子裡還響徹著鬼手張憤怒的摔東西的聲音。

繼而又是一道道悽慘的長嚎：“逆徒!逆徒呀!我鬼手張是當初是眼瞎了呀!”

聲音悲愴，帶著讓人心酸的氣息。

等長嚎聲停歇，韓春明估摸這鬼手張應該已經開始慢慢平緩下來了。

便邊叫著邊走了過去，敲起了門來!“逆徒!你還敢回來!”

屋子裡的鬼手張勃然大怒，砰的一聲，似乎是踢到了什麼東西。

緊接著，韓春明便聽到一陣破空聲襲來。

定睛一看，好傢伙，一隻天青色的罐子直接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要擱之前，韓春明多半會被砸個頭破血流.....但對於此刻的韓春明而言，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待那罐子飛到自己面前時，韓春明才伸出手，精準無誤的將那隻罐子拿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