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的公子都如此,這小金陵王難道真的把自己當成金陵王了?
董百燾雖然同樣憤怒吃驚,可心裡卻鬆了口氣,至少不要命,也不會成為“董公公”。
“我是沈家三代單傳,雖然沒甚麼了不起的,但只要你真敢砍我雙手,我叔叔就敢豁出去公報私仇拼死那個狗屎小金陵王。”逢大事須有靜氣,這是沈賢常說的,董百燾直到此刻才領悟到,雖然平時沒甚麼用,可在這近乎生死攸關的一刻,董百燾很爺們很鎮定,鎮定眼睛發狠的微微紅了。
“他死不死和我有甚麼關係,要是真的快死了,我再救了他,那所有恩情就真的徹底還了。”魚玄機不為所動,反而有點期待興奮,這讓打算強出頭的李津目瞪口呆,這人是瘋子不成。
“董某隻要不死,一定狗屎的小金陵王,找百八十個乞丐輪死你這個臭。”
李津沒奈何的捂住腦袋,他怎麼沒想到金玉其外的董百燾關鍵時候會這麼硬氣,不怕死就罷了,可你至少態度放低點,誠懇一點,何必激怒比爾南,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不過總的來說,這個時候的董百燾,還是挺輝煌豪邁的,要是再喊上一聲“爺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李津不在乎讓這個董百燾做自己可以不為利益長期來往的朋友,見慣了父親耍陰刀子,骨子裡也繼承了父親大半性格的李津,是很欣賞骨氣血氣一個不缺,關鍵時刻爆發的小人,而不是時時刻刻正直的令人發直的君子,所以李津欣然上前交涉,儘自己十分的力氣了。
李治穩坐釣魚臺,氣氛和諧,只是身邊多了以個老禿驢,三五小禿驢。
金髮公主在研究擺在石桌上的山楂,小小的咬了一口,頓時眯起眼睛,手捂住腮幫子,好酸啊!
武大姐小鳥依人的依在李治懷裡,一點也不顧及這裡是佛門清淨地,如她這般的女妖精恨不得像這種戲碼二十四個時辰全天候上映,小嘴咬開手裡的瓜子殼,也不吃,把仁子塞進李治的嘴裡,然後李治在他耳邊說一句令人髮指的葷話,頓時武順越發的高興,那雙眼睛彎的也越來越像月牙兒了。
守惠老和尚沉默不語,大多視線停留在這個衣衫狼狽可卻有如此三位國色天香的麗人陪伴身邊的年輕人,老和尚眼睛又毒又辣,看的精準,這個年輕人來歷相當不凡,根本不曾在意可能有的池魚之殃,最重要的是,老和尚認識李清河,他就是再無知也知道金陵刺史李義府的小女兒嫁給了當今皇上,那眼前的年輕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即使以守惠這個老和尚多年的修行,也不由師太呆立在哪裡。
“貧僧法號守惠,見過施主。”守惠雙手合十,深深一揖,莊重不下於當初他繼任雞鳴寺住持一樣。
“惠人達己,守正出奇,語出《孟子。盡心上》 ;你一個出家人不叫虛竹悟空的,起這麼一個名字。”
李治不動聲色,雖然是對守惠和尚說話,眼睛卻盯緊那魚玄機。
十分迷惑。
“阿彌陀佛,施主見聞廣博,一語道破貧僧法號的禪意,善哉善哉。”守惠欣然施禮,十分恭謹,讓身後的幾個寺內的沙彌微微好奇,可看過去,還為看清人,就能感覺武順、金髮胡姬、李清河的美貌,一個個面紅耳赤,羞澀的不敢再看。
武順對禿驢歷來不大愛,這一點比不上她那個歷史上六十多歲的二妹,僚人的翹著腳,趴在李治懷裡軟綿綿就跟抽了一身骨頭的美人蛇,良心發現道:“要不要大姐我英雄救美。”
“那要是他以身相許,以你的飢渴性子,豈不是立馬泥足深陷,那相公不是虧大發了。”
“唉,那就沒辦法了,看來姐姐脆弱的心肝又要被如此無情血腥的一面徹底傷害一次了。”
那邊,李津氣的臉皮紫紅,他沒想到那個認自己母親楊氏為乾孃的候弦高的平常恭敬,他的手下如此跋扈,連自己這個“義弟”的面子也絲毫不賣,他第一時間臺出自己的父親,可是這個叫魚玄機的女人只輕蔑的一笑,道:“願來是人貓的公子啊,就不只是貓人還是人妖了?”
李津氣急,哪怕面前的女人漂亮,他也忍不住想抽上幾個耳光洩憤。
魚玄機懷裡的隋刃出鞘,沒有神奇的龍吟聲,陰冷刺耳倒像放出一條毒蛇,擇人而嗜。
“真的沒有一點返還的餘地?”李津出離的憤怒道。
“有啊。”魚玄機笑道。
“怎麼說?”李津急問。
“你貢獻出一隻手,那我就砍他一隻,如何?”魚玄機冷笑道。
“你!”
李津一臉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