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春曉嘿嘿笑著,做了個邀請上來的姿勢,等蘭湘沅和傀儡都上來之後,才輕巧地跳上木羊。
“不只是我的坐騎,我比較有把握的那處藏寶地裡,藏著的寶物就是木羊製作圖紙,和蘭姐你正好專業對口。”
蘭湘沅總覺得這好像不是什麼好訊息。
“你的意思是,這個坐騎可以推廣開來,如果我足夠累死累活的話?”
“嗯哼!這可是精緻級別的圖紙,起碼也要優良木匠才能學習製作,咱公會里距離優良木匠最近的不就你了。”
“真可惡,我現在就去釋出擴招訊息,招幾個普通木匠進來,實在不行僱個npc也好,不然以後一遇到什麼高階圖紙,不就全都堆在我身上了!”
“就算你找十個精緻npc進來也沒用,那張圖紙最多隻能讓五個人學習,短時間內想要量產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的挺清楚啊。”
“傳承任務介紹裡可以看到那些寶物的屬性和介紹,這張圖只能製作精緻品階的木羊,比眼下我們用的這隻靈寶級木羊稍次一些,速度會比較慢,也不能在戰鬥中使用,但無論什麼地形都可以隨意攀爬,用來探索地圖的時候會很有用。”
畫堂春曉對著任務描述裡的介紹絮絮叨叨說著。
蘭湘沅一一記在心裡,但更多的思緒卻在盤算殘魂消失前說的話。
剛才她就一直在疑惑,但是被畫堂春曉的眼淚打斷了思緒,此刻才重又接上。
“曉曉,你是知道葛由一生遭遇的,他消散前說的‘天路不通登階苦’是什麼意思?”
畫堂春曉聞言,重新調集出那一段記憶。
雖然不能再有那一瞬間的感同身受、萬千明悟,但這段記憶卻像是硬碟存檔一樣儲存在了她的腦海中,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調集出來檢視。
又一遍快速重溫了葛由的記憶後,畫堂春曉不甚確定地開口。
“六百年前,前輩剛晉升到仙寶級別的時候,想過要飛昇仙界,進一步提升。但是他嘗試了許多次,都沒有得到仙界感應,後來積蓄圓滿,可以直接飛昇時,也沒有等來登天階,依舊被困在人人間,不能再進一步。那句詩也許就是感慨這件事吧。”
蘭湘沅輕輕點頭,但又忍不住呢喃:“這不還是很奇怪嗎,為什麼偏偏是他沒辦法飛昇呢?”
遠的npc不說,手中這幅煙雲圖的繪製者純陽道祖,可就成功飛昇了。
她悄悄將自己的疑惑在私信裡發給傀儡,等待著聶莞回來後解答。
完全沒想過,聶莞可能也並不知道答案。
聶莞在殺完牛金牛後,果然也在又一關剛開始時分了縷意識過來檢視情況。
看到這些私信後,並沒有立刻回應蘭湘沅,而是收回意識,一邊擊殺成群結隊的婁金狗,一邊梳理思路。
不單單是在思索蘭湘沅的描述,也在回想從書蠹族看到的許多史書。
和對面那群瘋狗對殺了三百回合後,聶莞得出結論,抽空回到傀儡身體裡,回答蘭湘沅。
【一個得到天道認可的仙人,卻始終滯留人間,有可能是他自己樂意如此,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根本飛昇不了。】
【但結合人界前往靈界的路始終閉塞這一點看,我懷疑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快速發完這段話,聶莞又縮回本體,和婁金狗殺上十回,緩解了眩暈感後再分意識過去。
蘭湘沅果然在質疑。
【可是這幾百年裡不是還有很多修士飛昇的傳說嗎?純陽道祖不是就飛昇成功了?】
【你怎麼知道那是真的飛昇成功呢?所有的記載裡,包括你手中的煙雲圖在內,也沒有說過,葛由其實已經死了。】
一句話讓蘭湘沅莫名覺得後背發涼,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你說的有點怪滲人的。難道這些年那麼多仙寶級別的npc都沒有成功飛昇,而是被別人給算計了嗎?那是不是有點太可怕了?】
蘭湘沅莫名覺得人界這些修行的npc,彷彿是一群被困在玻璃球裡的人,不知道外頭好多怪獸虎視眈眈、滿目貪婪,專心致志等著他們鑽出來供自己飽餐一頓。
聶莞又殺了三波婁金狗,回來看到她的私信,為她的腦洞笑了一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仙寶級別的npc也不會那麼蠢。純陽道祖不是就來過這裡遊歷嗎,說不定他也見過葛由的殘魂,就算沒見過,他的等階比我們現在高得多,肯定在綏山知道了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