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袞說:“李掌櫃,我雖然說要離開此地,但我不能馬上就走。”
“這是何故?”
“李掌櫃,你也要替我想一想啊!你能讓我空著肚子走嗎?請你賣給我一些酒菜,讓我填飽了肚子,抬腿就走,決不給你惹禍!”
李掌櫃認為楊袞確實餓了,就叫夥計端來一些酒菜,放在櫃檯裡邊案上,說:“客官,你就快些吃吧!吃完了就走。”
楊袞邊進櫃檯邊說:“您放心吧,準慢不了。”
楊袞進了櫃檯坐好。李掌櫃叫夥計把櫃檯上的布簾放下。李掌櫃就坐在楊袞身旁,瞅著楊袞吃喝。但見楊袞,吃一口菜,吧嗒吧嗒嘴兒;喝一點兒酒,吧嗒吧嗒嘴兒,故意磨蹭時間。他這頓飯,足吃了一個多時辰還沒吃完,把李掌櫃急得,臉上都冒汗了,楊袞挾一筷子菜,李掌櫃的心裡就激靈一下子;楊袞抿一口酒,李掌櫃的身子就哆嗦一下子。楊袞抿了不到十口酒,李掌櫃的身子竟哆嗦的不斷捻兒了。這時就聽,“嗒嗒嗒嗒”,從窗外傳來馬蹄聲響。李掌櫃扒著窗戶一看,回頭大聲叫道:“客官不好,佘莊主到啦!你就別吃了,趕快走吧!”
楊袞“嘿嘿”一笑,說:“來的正好,他吃他的,我吃我的,我和他倆不相干!”
李掌櫃急得直跺腳,說:“哎呀,客爺,那可不成啊!你可別叫我為難啊!”
楊袞扳著面孔,說:“無論如何你也得叫我吃飽了啊!”
“哎呀,我的大爺,我真惹不起你,但有一件,你得老老實實的吃,不準咳嗽,不準說話,不準掀簾子往外看,吃完了就透過灶房從後門溜出去!”
“好,就照你說的辦!”楊袞說罷,又自斟自飲起來,不但吃的速度快了,連頭都不抬。
李掌櫃一看,這位客爺還真聽話,就放心接待莊主去了。
可是李掌櫃頭腳走出去,楊袞二番腳就放下酒杯,哈下了腰,從簾子底下往外看將起來。只見李掌櫃走下樓去,就聽樓下有人問道:“哎,李掌櫃,酒菜備好了嗎?我們裝主可來啦!”
李掌櫃的聲音慌中帶顫:“回各位的話,我全準備好啦,就請莊主爺上樓吧!”
就聽樓下有人大聲喊喝:“請莊主爺上樓!”“閃開,閃開!”“噔噔噔噔”樓梯響了一陣,“嗒”有人一挑門簾,從樓下上來一人,後邊跟著一幫打手。楊袞但見這人:年紀剛過二十歲,細腰乍背有神威。團臉尖頦面貌美,貪淫好色臉發灰。
楊袞看罷心想:一個色鬼,用我這把金鐧一敲,就散架了,竟敢在此逞兇?我非殺殺你的威風不可!但見李掌櫃從人逢裡擠了進來,站在一旁,點頭哈腰的說:“佘莊主,酒宴早備好啦,先請上座,人來齊了咱就開席。”
佘雙喜“嗯”了一聲,瞥了李掌櫃一眼,就大搖大擺的走到正位坐下。幾名打手站在兩旁。接著,李掌櫃清的那幫佘家鎮上出頭露臉的人物也陸續走上樓來,見了佘雙喜,好像耗子見了小貓,說聲“給莊主爺問安”,都退著溜進自己的座位。李掌櫃一看,座兒坐滿啦,便叫夥計上菜開席。
李掌櫃的站在當中,報腕拱手,從左到右轉了個圈兒,強做笑臉,說:“李某今天設宴請客,為了什麼,諸位都知道啦,咱就不必說啦!佘莊主和眾位鄉親賞我的臉,都光臨了,李某表示感謝!李某祖孫三代,在這開設酒樓,全憑佘莊主和各位照應,今天為這件事兒,又給佘莊主和各位添了麻煩,萬望莊主高抬貴手,也希望諸位多多關照!”說著“撲通”跪下,衝著大家,“咚咚咚咚”磕了個圈兒頭。然後站起身來,又說,“諸位就不客氣地吃吧,待一會兒就把小女喚來,給佘莊主和各位敬酒。”說罷來到佘雙喜跟前,拿起酒壺,倍加小心,給他滿滿斟了一杯,然後退下,又到別的桌上斟了起來。
楊袞在簾裡瞧著李掌櫃的這種困難樣子,痛得揪心。再看看佘雙喜那滿臉奸詐,得意忘形的架勢,怎麼瞅怎麼就像子孫娘娘抱個兔子——不像孩兒樣啊!氣的肚子都要爆了。心裡話,我等著瞧吧,待一會兒姑娘前來敬酒,你小子如果動手動腳,我決不饒過於你!
佘雙喜一邊喝酒,一邊瞅著樓門,盼著姑娘出來,可是酒過三巡,菜國五味,姑娘還沒露面兒,他急不可耐,“啪”一放酒杯,說:“李文玉,還不叫你女兒前來斟酒!”
李掌櫃唯唯諾諾的說:“啊,是,是到時候了!”站起身來,哆哆嗦嗦的萎縮著身子,退到樓門,轉身下樓。
不大時間,李掌櫃把女兒秀梅領到樓上,剛一露面,“刷啦,吧嗒”,佘雙喜和眾人都把筷子和酒杯撂下,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