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微微一愣,似乎從沒有想過對方敢如此言語,待望見李昊緊緊盯著自己頭頂的寶瓶,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嘲諷,道:“這枚寶瓶,名叫陰陽二氣瓶,內部蘊含著開天闢地後的一縷陰陽二氣,內部自成一個世界,有無盡妙用,乃是一件仙器,即使送給你,恐怕你也難以消受!”
李昊對他的嘲諷也不在意,抬手指了指逸飛頭頂懸浮的仙鼎,娓娓道來:“這枚方鼎,三足兩耳一口,對應大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意,乃是大道意志的體現,亦是一枚仙器,恐怕你也無福消受吧!”
不等那男子反駁,李昊面帶微笑,望著他繼續說道:“我觀前輩雖然修為高深莫測,氣勢凌人,有吞天納地之神通,但是道境並不圓滿,隱隱然有傷勢在身,難道是靈魂印記不全?這種狀態下,恐怕前輩尚且難以逃離此地吧!”
那男子陡然而驚,臉色微微一變,嘴角的不屑笑意也快速收斂,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李昊。
他被困於此禁地之中不知多少歲月,歷盡千辛萬苦,百般算計,方才藉助外人的力量打破封印而出。本以為對付面前的幾位後輩信手拈來,卻不想竟然被一個少年看出自己道境不滿,心中不禁有了一絲猶豫。
雖然他實力強大,但是對方亦有一件仙器防身,若是逼得太急,雖然自己不懼,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那時候,再想突破禁地的鎮封逃出生天,恐怕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歲月,他被困在此地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萬不想在呆在這裡一分一秒。
想到這裡,他不禁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年紀輕輕,修為也不高,但是見識卻極為不凡。深陷絕境之中,不但沒有一絲慌張,反而能夠一眼看破局勢,硬是在沒有一點優勢的情況下,為自己尋得一塊不大不小的籌碼。
看著對方絲毫不迴避的與自己對視著,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陣惜才之意,說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李昊心中長舒一口氣,只覺得自己賭對了!這些個老不死的傢伙一個個被困在大荒山之中不知道多少歲月,對他們來說,什麼仙器神器也比不上自由兩字重要。
他面上不露聲色,坦然道:“晚輩李昊,證道路上一個小小修士!”
那男子眼中精光閃爍,瞥了一眼他身後嚴陣以待的眾人,不由輕笑道:“我看你雖然年輕,但是見識不凡。修為雖弱,但是根基打得極深。看上去是人族之身,卻流轉出淡淡的妖氣,難道卻是與我妖族有什麼淵源?”
在他身後,陳家的幾名騎士聞言陡然一驚,下意識上前一步,神色古怪的望著李昊。也只有陳逸飛幾人臉色不變,依舊緊緊盯著那男子,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
李昊雖然背對著他們,但依舊將他們的反應收在眼底,心中不由流過一道暖流。
緩了緩,他手掌一翻,掌心突然出現一枚晶瑩剔透的古鏡,閃爍著迷濛光彩。鏡面上,煙霞籠罩,隱隱然就幾層蒼穹浮現,極深處,似乎有無盡天宮玉宇隱藏。而在仔細看去,那天宮之中,竟然有一顆漆黑的巨大圓球,被數不盡的神力鎖鏈所困。
李昊輕輕撫著鏡面,神色古怪的望著男子,說道:“前輩果然見多識廣,不知道是否認得這件法寶?”
從古鏡一出現的剎那,那男子便渾身一震顫抖,雙眼中曾然射出兩道光芒,眼瞳中的神駿大鵬鳥栩栩如生,恍惚間似乎要展翅而出。
他皺了皺眉,再次望向李昊,恍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看的出我道境不滿,還敢威脅與我。原本我還以為你天資聰穎,是一顆難得的寶玉,卻沒有想到,我那一縷殘魂竟然在你手中。”
李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無奸詐的說道:“好說好說。雖說這古鏡中只是寄宿著前輩的一縷殘魂,但對於前輩來說卻無比重要。有了它,前輩只需要三年五載便可以重回巔峰,打破大荒山重獲自由指日可待。但是若沒有了這縷殘魂,若想要再次修復,恐怕又得幾十年光景吧。。。”
那男子眼神閃爍,心頭卻不由浮現一股熟悉的感覺。對面這少年面臨生死竟然還敢趁機勒索敲詐,這股雁過拔毛的作風,恍惚間讓他想起一個人。
搖搖頭,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男子說道:“我放你們離開,殘魂歸還我!”
李昊心中一喜,舉起右手沖天,嚴肅道:“我還要那個救你出來的大妖,想必你應該沒有意見。再者,你要以道心起誓!”
那男子一雙劍眉陡然立起,正要發怒,陡然撇到李昊緊握住素靈鏡的一隻手,望著鏡面中那枚劇烈掙扎的黑球,只得壓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