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伯做壽的時候看戲,跟著學了兩句,小孩子鬧著玩,怎麼就成戲子了?她才八歲,還是孩子呢!再說了,景瀾的女紅做的好得很!”
安泰見妻子這麼說,便不再說什麼,忽的又想起一件事,趕緊把書撂倒一邊“你明天要跟額娘去潭拓寺?”
“是啊,怎麼了?”
“我今天遇到宏慶了,他還約了我明天去潭拓寺看梨花,不會是他知道了妹妹要去吧?”
富察氏笑道:“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又沒跟人提過,肯定是巧合,對了,梨花現在才開嗎?”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同樣的道理,潭拓山上的梨花開得也晚,不如……你明兒也帶著額娘和妹妹一起去看看梨花?”
富察氏會意道:“好,讓他們再接觸一下,說不定妹妹對他的印象就好了。”
“嗯,就是這個理。本來我還有一個同僚,今年有二十三歲了,據說前幾年父母相繼去世,他守孝整整五年,把婚事兒耽擱了,那小夥子人倒是不錯,只是家裡不太寬裕,還有一個弟弟也沒成親,這樣的條件是差了點,不過好在他是個沒成過親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嫌棄妹妹,我一直沒敢提這事兒。”
富察氏皺眉道:“不行,家裡不寬裕,豈不是委屈了妹妹?再說上頭沒有父母管束,下頭還有弟弟,有個什麼事兒連個幫扶的人都沒有,這負擔太重,你可別再提。”
“我何嘗不知?還是先看看跟宏慶的事兒能不能成吧,若是不成,我再提提這個,只要妹妹願意,就算找個窮些的也不怕,頂多咱們多幫襯些。”
富察氏有些不願意,卻也知道他們兄妹感情好,便不敢多說,只怕安泰生氣,她琢磨著最好能促成花開跟宏慶,如今景瀾已經八歲了,應該攢嫁妝了,安泰又是個不懂經濟的,只靠著那點俸祿銀子,還不夠人情往來的,就算家裡的莊子、鋪子,每年能賺些銀子,可是眼看著孩子們就要大了,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哪有閒錢幫襯小姑?
安泰嘆氣道:“花開都成過一次親了,還像個小姑娘似的天真,真是讓人操心。”
富察氏笑道:“瞧你皺眉的樣子,倒不像是做哥哥的,竟像是做阿瑪的,雖然世人皆說‘長兄如父’,只是阿瑪在前頭,還輪不到你。我瞧著妹妹是個有福氣的,別的不說,只雍王爺在那裡,還能讓他過不上好日子?偏偏是她不願意,額娘也不說勸勸,我這當嫂子的,到底差了一層,有些話不好說。”
安泰皺眉“你懂什麼?想當初的佟貴妃,地位何等尊崇,她私下裡還跟額娘說羨慕額娘呢……算了,別說這些事兒了,我覺得額娘說的對,地位再高,也要過得開心才是幸福,一家人都好好的在一起,比什麼都強,人哪,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過法,別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看似風光,誰糟心誰知道。舒雅還是四阿哥的格格呢,剛嫁過去的時候,大伯不知道多高興,結果王爺還不是連她的門都不進?也就最近好了些,家裡又開始翹尾巴了,花開的性情,依我看還是找一個平常人家好,做正頭夫妻怎麼也比給王爺做格格強,整日勾心鬥角的……”
說起這個,富察氏不由翹起嘴角,家裡沒有通房妾侍,後宅當然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的事兒,就衝這一點,即便安泰沒有大能耐,她也認了。
次日一早,五更天的梆子剛剛敲響,天還沒亮,鈕鈷祿家的女人們便起來了,簡單的吃了點早飯,便乘上馬車,花開第一次起這麼早,不過睡意全無,今天又要見到雍王爺了,他會說什麼?想起那個冷麵王,花開就犯怵,什麼叫氣場,什麼叫太有範了?只要看到雍王爺就知道了。
潭拓寺距離京城六十餘里,走晚了可不行,馬車一直來到城門口,城門還沒開,很多要出城的人都在等著,花開掀開車簾看了看,遠方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清晨的空氣那麼清新,天空中,稀疏的星星眨著眼睛,就像重陽的眼眸。
花開說道:“重陽醒了若是見不到我,不知道會不會哭鬧!若是帶著他來就好了。”其實花開是想著,重陽這孩子粘人,若是可以拿他做個擋箭牌,帶著他去見雍王爺,她心裡的底氣會足點,只是她這小心思沒人會懂。
佟佳氏嗔道:“胡說,小孩子魂兒還不全呢,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廟裡有菩薩低眉,也有金剛怒目,還不把孩子嚇著了?”
花開不知道還有這一說,富察氏連聲安慰:“重陽不會哭的,有景韞、景輝陪著他玩,肯定沒事兒,這些日子他們不是玩的挺好嘛。”
花開只得閉了嘴,馬車出了城門,行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