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重要事。9點鐘,許廣平由海嬰和孫兒周令飛陪同,祖孫三代到了董秋斯家。剛入座,還沒來得及呷一口茶,許廣平便取出一封上呈黨中央的信(草稿),內容是關於戚本禹盜竊魯迅書信手稿一事,並要求追查其下落。許廣平把信交給董秋斯看,想聽聽他的意見。在與凌山的交談中,許廣平不禁悲從中來,一激動,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心臟病急性發作。她趕忙含服兩片硝酸甘油,仍不見好轉。海嬰見狀,匆匆將許廣平送往北京醫院。當時的醫療系統已被*、“四人幫”一夥人認定是“城市老爺衛生部”,加以重炮摧毀,正常的醫療秩序全被破壞,處於癱瘓狀態。儘管許廣平是全國人大常委,病歷被轉到別處,仍未能倖免於臨危被拒於醫院門外的厄運。等到費盡了口舌,辦妥手續,再行搶救,為時已晚。是日下午,周恩來到醫院向許廣平遺體告別,並慰問其家屬。海嬰將許廣平要求查尋魯迅書信手稿的遺書交給周恩來。次日凌晨周恩來到許廣平家,當面向陳伯達、江青、姚文元等人讀了許廣平的遺書。當晚召開“中央*”碰頭會,派傅崇碧提審戚本禹,追查魯迅書信手稿。後來查明:魯迅書信手稿就被江青藏在她的保密室裡。原來江青知道魯迅書信手稿中有涉及她30年代的醜聞的內容,怕傳出去壞事,所以竊為己有私藏。事後,江青假惺惺地說:“是我們沒有對她保護好。”保護是假,謀害是真!
魯迅在贈許廣平《芥子園畫譜》上題詩曰:“十年攜手共艱危,以沫相濡亦可哀,聊借畫圖怡倦眼,此中甘苦兩相知。”這是他們堅貞愛情的真實寫照。許廣平對魯迅的愛豈止是共同生活的10年,這以後在那陰陽阻隔的32年裡,許廣平無時無刻不是在以生命之沫“濡”魯迅,在捍衛這面民族魂的大旗。她是為捍衛魯迅先生的遺物而倒在對敵鬥爭的前沿,這是真正的“士為知己者死”!
徵引及參考書目:
許廣平:《許廣平文集》,江蘇文藝出版社,1998年版。
陳小瀅:《散落的珍珠——小瀅的紀念冊》,百花文藝出版社,200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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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紅顏多薄命——悲情廬隱(1)
數*人物,豈能只看今朝?
上世紀初葉,是英才輩出的年代,尤值稱道的是巾幗不讓鬚眉。僅以五四時期北京女高師而言:蘇雪林、馮沅君、黃廬隱、毛彥文、石評梅、陸晶清、謝冰瑩和許廣平等,日後的她們或是在各自領域成為卓有建樹的學者、作家、教授,或是成為反封建、追求女性解放,為社會做出貢獻的英才。讓人頗為驚異的是,她們的婚戀、人生遭際都有這樣或那樣的不幸。最為悲情的當屬廬隱。
初戀男友林鴻俊
廬隱是與冰心齊名的五四女作家。誠如她的名字所昭示:“廬”的真面目已被“隱”去。在近半個世紀的歲月中,她鮮少被人提及,只在近年才“出土”。她的驚世駭俗的婚戀卻比她的作品更為世人所關注——性格即命運。
廬隱(1898—1934),原名黃淑儀,又名黃英,福建閩侯人,乃父是舉人。命中註定,她生不逢時。廬隱出生時,恰逢外祖母逝日。母親視其為“不祥的小生物”,情感的螢幕上蒙了層陰影。生母不願哺餵她,僱一奶媽餵養。小廬隱模樣不俊,身上長滿瘡疥,脾氣倔強不討喜,且好哭。家人均厭惡,差點被父親葬身江流。餵養她的奶媽看她太可憐,帶回鄉下自己撫養。廬隱3歲時,父親鴻運高照,放任長沙知縣,廬隱才被接回。3年後,厄運陡至,父親突然病故。寡母帶著廬隱5個兄妹到北京,寄居在舅父的屋簷下。家庭的歧視、冷落嚴重地傷害了廬隱幼小的心靈。9歲那年,廬隱被送進收費低廉的女子慕貞學院接受啟蒙教育,她在“沒有愛,沒有希望,只有怨恨”的情感中度過了灰色的童年。所幸大哥黃勉對她比較關愛,助她考進了女子師範學校,讀了5年。廬隱聰明、勤奮,在師範學校時大量閱讀古今小說,林紓譯的300多種小說,她都看了一遍,被同學稱為“小說迷”。她在《紅樓夢》、《西廂記》和《玉梨魂》的恩愛情仇中植下了文學的種子。
17歲的廬隱已出落成大姑娘了。但她的長相實在平平,扁平臉,塌鼻子,又矮又瘦。她自嘲“短小精悍”。已是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同住的姨母家來了位親戚叫林鴻俊,曾在日本留學,因父病回國。父不幸病逝,在北京逗留期間,與廬隱相識。林鴻俊長廬隱3歲,他欣賞廬隱的聰明、幹練和善良,試託人向黃夫人提親。黃夫人覺得他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拒絕了。林鴻俊很傷感,寫信致廬隱,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