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人的目光無不被她吸引。
兩個婆子十幾年沒見過她,只覺的眼前一亮。
“你怎麼來了?”麗姨娘鬼使神差的站起來,手中茶杯一滑,啪嗒就掉在地上。
“我?我是誰?”三太太不屑笑道:“我是林府的三太太,一個姨娘的臥房我怎麼就不能來?”
“妾不是這個意思。”麗姨娘笑的很尷尬,雖然她掌家十幾年,但冷不釘看見三太太還是習慣性的給她讓位子。
“不知太太因何出來?”
“我有說過不出來嗎?”三太太好奇的看著她。
“沒有,沒有。”麗姨娘眼珠不停的轉著,猜測著三太太的來意。
“太太坐。”她說道。
“不了。”三太太一揮手,門外便進來兩個婆子,都是三太太陪嫁的僕人。
“將這目中無主的小蹄子帶走。”她指著路遙說道。
婆子一擁而上,駕起路遙就要走。
麗姨娘這時才回過神來。
“太太不能帶走她。”她一個手勢,她屋裡的婆子便擋住三太太的人的去路。
雙方一時對峙起來。
“姨娘這是何意啊?攔主子的路?”三太太鳳眼一挑,問道。
主子二字讓麗姨娘臉色微變。
“這賤卑是老爺讓奴審問的,太太不能帶走。”她此時醒過神來,沉住氣,客氣的說道。
三太太一定是聽說家廟失火的事。
三太太與前二夫人相交甚密,她定時怕林孝玨的名聲受到牽連才出來的。
而她就是要毀了林孝玨的名聲。不能讓三太太帶證人走。
她是三老爺最寵信的人,這宅子裡大大小小的僕人都得聽她的,怎麼會怕這個沒有實權的老女人呢?
麗姨娘想到這些,不由得得意起來,那方才因身份引起的卑微全然消失了。
“太太若想帶人走,還得老爺同意才行。”她含笑說道。
三太太憎惡三老爺,才不會見他呢。
“好吧。那我就等老爺回來。”三太太淺淺一笑,不客氣的坐在主位上。
麗姨娘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她這不是讓這女人有機會見三老爺嗎?原本以為這個妒婦十幾年不出來,現在已經人老珠黃了,沒想到比她還大五歲的她**的這麼好。
麗姨娘為自己剛才的提議而後悔。
不過後悔也沒用,再怎麼樣她也不能把正房太太怎麼樣。
看著悠閒的喝茶的三太太,麗姨娘彷彿又回到剛跟三老爺的時候,那時她連丫鬟都不如,要跟三太太端茶倒水問安。
要是三太太從此以後就出來管家怎麼辦?想想嘴裡都苦。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麗姨娘慢慢陪坐下來,想著做妾的不容易和對付三太太的招數。
三太太則一副恬靜的樣子,只是喝茶。
屋裡氣氛十分詭異。
林孝玨這邊準備工作已經做好,屋裡醋味騰騰,在這炎熱的夏季裡,更酸的無以復加。
“小姐,這是幹什麼?”淘省三掩鼻問道。
林孝玨遞給他一個自制的口罩,疊了雙層紗布。
“戴上。”她命令式的說道。
“不用了,習慣就好了。”陶省拒絕她的提議,天氣真麼熱,用兩層布捂住嘴,那不是要憋死人。
“別後悔。”林孝玨也不勉強,將口罩遞給張嶽敬,張嶽敬模仿著她的樣子戴上。林孝玨將手再次在黃酒蒸汽上燻一番,這才走到為了放置李浩身體而臨時拼湊的手術案前。
她深吸一口氣,張嶽敬和陶省三也不由得被她感染,很嚴肅的看著她的舉動。
“仲景,認為,有一種,外邪病,可以,侵害,我們的,身體。”手術前,林孝玨急切又艱難的說道。
“而據,我所知,這種,外邪,我們,看不見,但,它卻,無處,不在。”她桑子說至,講不快,張嶽敬和陶省三暗暗著急,但還是認真聽著。
“外傷病,最易受,它毒害。方才,淘公子,問我,為何,要燻醋?那是,因為,濃醋,高純度,酒,乾淨的,食鹽,螞蟻的,唾液,很多草藥,都可以,在,外部,環境下,殺死,他們。”
“先生。”突然,她很嚴肅的對張嶽敬道:“您有,濟世,之懷。我願,將,我之,所學,全部,告於,先生……知道。”緩口氣,她又道:“還請,先生,信我,凡有,外傷,病人,定要先,阻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