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缸被他洗得有點渾濁的水,並且散發著他身上的汗臭味。但水的顏色卻仍然還是水,並不是李壽生所嚷嚷的血水。
李壽生揉了揉眼睛,反反覆覆、仔仔細細往浴缸裡看了好幾遍,楞是連一星半點的紅色也沒有見到。李壽生搔了搔花崗岩腦袋,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眼睛花了?剛剛明明這一浴缸都是鮮紅的血水,怎麼又變成清水了呢?這真是出了鬼了……”
“好了,你快出去吧,只要你不搗鬼就沒有鬼”農民將李壽生推搡了出去道。
劉勇也嗤道:“你個大垃圾,身上這麼髒,好好的一缸清水也被你洗成濁水了”
李壽生被搶白了一陣,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農民和劉勇兩個人經過了一番猜拳行令決出了勝負後,劉勇退了出去,農民則爬進浴缸洗浴了起來。
在客廳裡,劉勇自然又是將李壽生一陣嘻笑怒罵。李壽生只覺得耳朵裡嘈雜得厲害,於是走出客廳,來到院子裡納涼。
劉勇見狀也不去管他,自在地躺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再說李壽生想著心事,沿著別墅院子裡的草坪漫無目的地走著。此刻才下午兩…鍾,太陽才剛剛越過了中天不久,離下山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天空也是十分的明亮,藍天白雲亮晃得李壽生幾乎睜不開眼睛。
李壽生打了一個哈欠,推開別墅的柵欄門,來到了外面的林蔭道上,並順著林蔭道慢慢地往前走去。很快他便走出了一百多米遠,將馬先生交待的話全都忘到了腦後。
這時,前面的路口忽然閃出了兩個穿黑色短袖衫、戴墨鏡的男子。這兩個人走近李壽生,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看著他,並在他身上來回地打量著,似乎想要看出他的真實身份來。
李壽生最恨別人用這種眼光打量他,何況剛剛在農民和劉勇那裡受了氣,此刻正憋著一肚子的怨氣,見這兩人如此怪異地打量他,不由更加上了火,當下也用一種很敵視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這兩人,鼻子裡還發出“哼”的一聲,那從鼻子裡出來的兩股濁氣幾乎噴到了那兩人的臉上。
那兩人本來還只是有輕微的疑惑,當下見李壽生這個態度,不由也來了火,高頭稍高的那人便衝李壽生嘰哩咕嘟嚷了起來。他說的是港式廣東話,李壽生哪裡聽得懂,當下衝著他嘰哩哇啦地嚷了起來。
那人自然更加聽不懂李壽生嚷的是什麼,於是改用普通話問道:“先生,你是從那棟房子裡出來的嗎?”
李壽生見那人的態度似乎有些緩和了,當下他也吃軟不吃硬地應道:“是啊,我就是從那房子裡出來的,你早對我說普通話,我也不會對著你嘰哩哇啦啊……”
“呯”那男子突然向他揮出了拳頭。李壽生猝不及防,被一拳搗在左眼眶上,頓時打得眼冒金星,那眼眶更是象熊貓一樣腫了起來。李壽生大吃一驚道:“幹嘛打人?”
話未說完,左臉上又捱了一拳,這一拳卻是那矮個子打的。當下兩人左一拳、右一拳,將李壽生一頓暴揍,只揍得李壽生屁滾尿流,竟連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李壽生忍受不住這雨點般的拳頭,慌忙抱頭鼠竄向別墅的方向。但那兩個人拔步緊追,大有不將他揍扁不罷休之勢。
李壽生正跑著,忽然前面的岔道上又衝出了幾個人,和先前的兩人是完全一樣的裝束,也是穿著黑色短袖衫,戴著寬邊墨鏡,不同的是,他們的手裡竟然還拿著一種兩尺來長的短柄斧頭,斧刃上閃著寒森森的光,看起來煞是嚇人
李壽生雖然不明白這些是什麼人,但一看到這種斧頭,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糟糕,遇上‘斧頭幫’了雙拳難敵眾手,還是趕快逃吧”
他想跑進別墅裡去,但那幾個人卻封住了他的去路,他根本就衝不過去,他只得掉頭向其他的方向衝。
“刷刷刷”就在這時,兩名手持短斧的人從左右兩側分別撲了上來,那閃著寒光的斧刃直往他的腰間削去……
李壽生只覺得那斧頭已經砍進了自己的腰裡,心裡頓時一寒,唉嘆一聲:“完了,想不到我李壽生英雄一世,竟然會死在這幫小王八蛋的手裡,真是太冤枉了”
“嚓”不料那斧頭劃過他的身體後,僅僅只是割破了他外面的衣服,而根本割不進他的肉裡去。這自然是因為他的“禁宮寶甲”起到了防護作用的緣故。“禁宮寶甲”並不象古代盔甲那樣又笨重又厚實,而是薄薄的一層,和面板沒有什麼區別,顏色也和肉皮差不多。因此看起來彷彿和人的身體融為了一體,單從外表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那向他砍了一斧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