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哪尊大神,何況我是那種傷疤不好就忘了疼的性格,從不記別人的仇,也就一廂情願地認為沒有人會記我的仇。仔細想來,這五年我過得渾渾噩噩,沒心沒肺,無意中觸犯到誰也未可知。
琳解釋給我聽:“山倫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我們殺他是有理由的。他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變得混論不堪。”
要說亂,浮體那裡是夠亂的,可心界則不然,從我剛踏入心界一步,就覺得這裡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很適宜人類生存。
琳看出我的疑惑,繼續解釋:“如今山倫的勢力被轄制在區區一個浮體,也就是說,心界並不在他的管轄之下。他只是名義上的王,權利卻被架空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殺他?”
琳的目光深邃,“為了你,同時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我們和你一樣,不想過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一旦恢復權利,我們就再無立錐之地。”琳打量著我:“如果讓你親手殺死他,你會怕嗎?”
我勉強笑笑:“不知道,沒試過。”心裡想的卻是,廢話!讓你殺人你試試?!
巖枯挖苦地說:“別難為她了,如果真讓她動手,她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傭人,這點小事還用我親自來?快給我揉肩!”巖枯只能乖乖地過來。嘴裡卻不老實地碎碎念:“這個主人太沒用了,除了使喚傭人和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幹,給她當傭人太丟人了……”
琳問:“山倫會來嗎?”
沒有人回答她。大約停了十分鐘,她起身離開。
我問巖枯:“她怎麼走了?”
“她有任務在身。”
“什麼任務?”
巖枯不耐煩地說:“問那麼多做什麼?講了再多你也不會懂!”說著便去收拾被我吃得一片狼藉的桌子。
我沒話找話地問:“這是哪裡?是你家嗎?”
他點點頭,“現在我是你的傭人,這豪宅也算你家了。”
“嗯,的確是豪宅,”我起身環顧一週,感慨道:“有你這樣一個家境優渥的傭人,真是我的榮幸。”
巖枯望著滿桌的果皮有點無所適從(當然這是我傑作),索性從袖子中抽出一張巨大的黑布罩在桌子上,輕輕一抖,桌上的垃圾盡數消失,黑布變成了單色的桌布。他勾勾唇角,走過來,對著我的耳朵,輕聲細語地說:“我也感到很榮幸,能擁有你這樣美麗動人的主人。”
耳朵癢癢的,而我沒有選擇避開。我望著他的眼睛,把我的真誠和感動傳遞給他。我問,聲音沙啞地:“為什麼?”
他剛要開口解釋,我溫柔地用手掩住他的唇,湊得更近些,我動情地凝視他,他沉默地等待。我終於說出口:“為什麼我來到這裡長達五年,對這裡的一切卻只是一知半解呢?”我明媚地笑著看他。
鬼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尷尬,我轉過身背對著他。再多看一眼他的神態,我就會控制不住地爆笑。他微怒地說:“你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我故意拉著長音:“那你以為呢?”
他單手抓著我的肩膀:“你在耍我?”
我轉身撥開他的手,把無辜的眼神投向他,“我耍你了嗎?我怎麼耍你了?我不過是問了個問題而已啊!”
天啊,他緊緊地抱住我,怎麼推也推不開!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上,帶著哭腔,他說:“我一度以為你被我迷倒了,原來你在騙我!”
我用哄小孩兒的語氣說:“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你勒得我喘不上氣了!”他果然放開了,熱切地盯著我,眼睛裡有淚珠在打轉,他說:“不要拒絕我……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奴隸……”聽到這裡,我胃裡一陣惡寒。哎,老兄,我又不是奴隸主。我苦笑著說:“這不好吧……”
只是一瞬,他的眼睛就幹得跟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他問:“你口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感到莫名其妙。一些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游蕩,隱約想起這個人我似乎見過,巖枯,巖枯,巖枯,我在心裡一遍一遍念他的名字,那些記憶卻不堪拾起,久遠得彷彿上輩子的事。莫名想起一些眼淚,一些面孔,還有痛徹心扉的生離死別。
“不必了。”我感到身心俱疲,“你不妨到莊琳那邊去看看是否能幫上什麼忙。”
他輕撫我的頭髮,自言自語一般地囁嚅著:“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皺眉,“什麼?”
他搖頭,“沒什麼,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