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與老羅都沒有意識到,算人者,人亦算之。
借青竹山山神之機來算計鐵鈞,同樣,鐵鈞也可以借這個機會來算計他們。
應知府之召討伐妖神,這是公務,鐵鈞離開東陵的理由天經地義,在這段時間,夏江出事,責任大部分就不在鐵鈞的身上了,即使有人想借機鬧事,事情也鬧不大,最多隻是對鐵鈞敲打一番而已,而不能以此為由將他的官位抹殺。
不過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鐵鈞就需要一個不在場的證明,如果跟著沈先生上了山,在這期間夏江被殺了,事情就有了變數,留在山下,一直跟在知府金志揚的身邊,便沒有這麼多的顧忌了,有金志揚這個知府為他做不在場的證明,還有濟陰縣令以及鄧州府有名的武林高手和二百餘士兵,這樣的不在場證明,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推翻的了,所以,鐵鈞才會在剛才爆發出來,不顧形象的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個地方。
沈先生帶關嚴玉昆與熊天豹上了山,餘下的人等尋了一個開闊地開始紮營,當然了,這些瑣碎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動手,二百名士兵已經全部代勞了。
不一會兒紮營完畢,士兵們又駕輕就熟的開始生火造飯,不一時,濃重的飯香便瀰漫於營地之中。
金志揚的心情很不好,狠狠的瞪了鐵鈞一眼,與濟陰縣令柴欣聚在一處,各自端起士兵送上的飯菜,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鐵鈞同樣端著飯菜,並沒有迴避兩人的意思,相反,在吃飯的時候卻靠近了兩人,在距離兩人不到半丈的地方坐了下來。
“鐵縣尉,你的火氣這麼大,坐的這麼近,我怕到時候會燒到我們!”濟陰縣令柴欣陰陽怪氣的道,語中透著逐客的意思。
“燒到你我不管。”鐵鈞眉頭一挑,冷笑出聲,
“嚴團練使已經上山查探了,身處險地,大人的身邊不能無人,否則出了事情,是你擔還是我擔?”
柴欣語氣一滯,旋即道,“你不是受了傷嗎?”
“受了傷又如何,保護大人是我應盡的責任,不要說是受了傷,就算只剩下一口氣在,我也要盡我的職責,倒是你,我沒有保護你的義務,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是不會管你死活的。”
“你……”這話說的,太不吉利了,柴欣的臉頓時就綠了。
“鐵鈞,你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儘管不願意承認,不過鐵鈞說的也有道理,這裡是險境,若是沒有一個高手保護的話,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他就後悔莫及,所以對鐵鈞的語氣也變的緩和了起來。
“大人恕罪,下官因為受傷,心情不大好,若有什麼不到的地方,還請大人諒解一二。”
“你啊,唉,年紀輕輕的,脾氣倒是不小。”鐵鈞的態度變化使是他的語氣也變的緩和起來。
“我這不也是被逼的嘛?這事兒太大了,大人,我的能力有限,不僅僅是我的能力,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應付不了這個局面。”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已經變成半截的青竹山,“您看看,這不是折騰人嘛,神靈的威能竟至於斯,我等凡人有心插手也無能為力啊,我知道大人召集我們過來是好心,想要為民除害,可是這實非凡人能敵啊,神靈的事情,還是交給神靈來處理吧,您看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具體的情況如何,還要待嚴團練使了們回來再說。”
“是!”這回鐵鈞沒有扎刺兒,而是老老實實的退了下來,但是也沒有退多遠,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慢條斯里的嚼著飯食,時不時的還和周圍的人說兩句話,展現一下他的存在感。
就這樣,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士兵們點起了篝火,金志揚也漸漸的不耐起來。
就在他要起身的時候,山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之後,便是一陣地動山搖,無數大石從青竹山上落了下來,他們宿營的地方又距離青竹山不遠,頓時便是一陣雞飛狗跳。
“大人小心!”這個時候,鐵鈞終於發揮出了狗腿子的本色,一把抱住金志揚,展開身法,在飛石之間遊走,躲避落石,營地之中,已是一片混亂,武功高的同樣施展起身法,遠遠的避開,那些武藝低計程車兵們則沒有這麼好運了,運氣好一點的,跑的快一點的,脫離了險境,跑的慢一點的,不是被砸的骨斷筋折,就是當場被砸死,可憐濟陰縣令柴欣便是被一塊大石正中腦門,腦漿迸裂,死的無比的悲慘。
“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鐵鈞帶著金志揚直避到了數百丈之外,方才停下身形,金志揚面色蒼白,兩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