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像已經到了極限,拿槍的雙手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就連雙眼也快要被血痂糊住。
“但我還不能倒下!我倒下了,屋裡的孩子們又該怎麼辦?”
儘管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身上也佈滿了被各種異獸造成的致命傷口,就連傷口處已經不再往外流淌血液,可本應倒下的姜仁杰卻依然在戰鬥。
儘管,他的動作已經無比緩慢。
現在的他已經徹底油盡燈枯,目前支撐著這具身體行動的僅僅是一股執念,一股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好孩子們的執念!
“吼!”
突然間,一頭士兵級九星的斑斕虎撲了上來,將老爺子撲倒在了地上。
掙扎中,他從腰間掏出匕首狠狠刺入了斑斕虎的喉嚨。
費力將壓在身上的屍體推開,他掙扎著杵著長槍站了起來,就彷彿迴光返照般,睥睨著周圍的墟界生物。
一時間,墟界生物們竟然真被這股氣勢所威懾,紛紛後退了幾步,沒有一個敢於上前來。
可姜仁杰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這群畜生不可能一直被嚇住,而且他真的已經達到極限了。
現在的他全身的血液已經流失了對正常人來說已經足夠死兩次的量,身體各處也已經失去了知覺,變得冰冷、僵硬。
“終究還是不成啊,二十年前我沒能守護好兒子,二十年後我也守護不了這些孩子……我這一生,還真是沒出息!”
漸漸地,一股睏意如潮水般襲來,想要催促著他合上眼皮。
又彷彿有塞壬的歌謠在他耳邊響起,誘惑著他放下眼前的一切,享受永恆的安寧。
終於,有一頭巨型老鼠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緩緩地靠近了姜仁杰。
而已經到了生命彌留之際的他卻已經沒有力氣再揮動手中的長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靠近。
轟!
就當老鼠即將撲上來時,一道黑色流光閃過,將它釘在了一邊,也威懾住了蠢蠢欲動的墟界生物們。
幾秒鐘後,全身衣衫破爛的項飛也終於回到了孤兒院中。
這一路上他雖然已經盡力在趕路,但越來越多的墟界生物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阻礙。
這一身的破爛的衣衫全都是在趕路的途中不可避免地與一些墟界生物交手所帶來的。
在看到院子裡景象的瞬間,項飛的心狠狠一顫,隨之而來的自責險些將他淹沒。
“老爺子,抱歉,我來晚了。”
聽到項飛的聲音,姜仁杰費力地睜開了眼,他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可臉上的肌肉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失去了知覺,就連想要發聲也做不到。
見狀項飛連忙將一管藥劑給他灌了下去。
“小飛……”
感受著體內暫時恢復的生機,姜仁杰推開了項飛遞過來的第二管藥劑,
“不要把這麼寶貴的東西再浪費在我身上了。我這條命已經救不回來了……咳咳!”
現在他體內的生機源頭已經消失,整個身體就像一個漏斗,無論灌進去生命力也都會在短時間內流逝乾淨。
他抹去了嘴角已經變得暗紅色的血液再次開口道:
“小飛啊,接下來這裡就交給你了,實在守不住的話你就自己逃吧,你比所有人都要有出息,等以後實力強大了再來為我們報仇!別死犟在這裡,聽到沒有?”
用力吼出這句話後,他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一眼院裡孩子們躲藏的位置,旋即眼中的神采逐漸黯淡。
伸手攙扶住老爺子,項飛卻驚愕地發現,他的身體早已經變得冰冷僵硬,只有胸膛以上還保持著些許溫熱。
“放心吧,爺爺,我會接過你的責任,守護好這裡的每一個人!”
就在這時,看到項飛回來的姜月蘭也從樓上跑了下來:“小飛,爺爺他……”
“爺爺他已經走了,月蘭姐,你把爺爺送回屋裡休息吧,接下來這裡會很吵鬧,別再驚擾了爺爺。”
接著,項飛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被剛才的一槍逼退後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墟界生物。
老爺子已經走了,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未免太過平淡,他要用這些畜牲的鮮血舉辦一場死亡祭奠,來為老爺子送行!
他拔出插在一頭巨鼠屍體上的黑玄槍,緊接著一槍刺死了衝在最前方的一隻異化刺蝟。
而在這之後,所有的墟界異獸便如同收到了訊號般一擁而上。
項飛的實力不弱,可就實力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