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二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錦豺兒回身細瞧了眼那個傻大個,眉頭緊皺,不相信小二的話。
“別胡說!回屋換條褲子,像什麼樣子!
掌櫃聽到大堂裡的吵鬧聲,急急忙忙從後院跑來,看了眼傻大個嚇了一跳,又看見自傢伙計不堪的樣子,喝止住小二的胡言亂語,讓他回屋換掉髒了的褲子。
“等下再與少俠細說,先把他帶到後院洗漱一下吧,唉!”
錦豺兒剛想開口詢問,掌櫃嘆著氣,擺了擺手,示意錦豺兒等一下告訴他。
掌櫃想領著傻大個到後院,剛走幾步就見他急忙躲開,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試試吧!”
錦豺兒說完試著接近蹲在地上的傻大個,雖然身體還在發抖,卻沒見他躲開。
“勞煩掌櫃送些酒菜到我房間來,再送來個木盆,燒些熱水,找套他能穿的乾淨衣服,麻煩您了。”
掌櫃點頭答應,跑回後堂準備錦豺兒要的東西。
錦豺兒帶著傻大個回到房間,讓他坐在火盆旁烤火,見他只顧看著自己傻笑,憨憨的,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
等錦豺兒幫傻大個洗漱完,已經接近午夜了,安撫著傻大個睡下,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暗歎比在山上和黑瞎子打一架還累。
錦豺兒見大堂還亮著,想著多半是掌櫃的還在等著自己,氣息還沒喘勻,就趕忙下樓去了大堂。
“少俠想問什麼就問吧。”
掌櫃聽到樓上的動靜,抬頭見是錦豺兒,在杯中給錦豺兒添了些茶水,輕輕抿了口,招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
“小二說的是真的?”
“唉!我還是慢慢跟少俠說吧!”
“他叫鐵墩,是旁邊村子一個姓鐵的瓦匠的兒子,也不是生來就傻,下生的時候足足十四斤,可高興壞了鐵瓦匠,只是六歲時燒壞了腦子,成了痴兒,倒是身體越長越壯,力氣也大得嚇人。”
“後來瓦匠的妻子也生了場大病,過世了,剩下這父子倆相依為命,一直到三年前。”
“鐵瓦匠做工時從房頂上摔了下來,瓦片扎進胸口,還沒挺到郎中來就嚥氣了,一家人就剩下這傻小子一個人了。”
“那為什麼又說他吃了那瓦匠的肉?”
錦豺兒問出心中的疑問,等著掌櫃回答。
“村裡人幫著給鐵瓦匠在後山林子裡立了個墳頭兒,這傻小子靠著吃百家飯才沒餓死,也算是盡了道義。”
“只是沒幾天村裡人進山裡砍柴,見到墳頭被人刨開了,屍骨七零八落,還有被咬過的痕跡,後來又再林子裡找到了昏迷的鐵墩,嘴裡身上都是血,手裡還握著瓦匠的半截胳膊,從那時起,就傳出了這傻小子發了瘋,吃了他爹。”
“一傳十,十傳百,這十里八村都相信了這件事,見到他就打,這傻小子被打怕了,白天就躲進山裡,晚上偶爾會回到鎮子上或是村子裡。”
掌櫃講完,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回房休息,剩下錦豺兒一個人坐在大堂,盯著桌子上閃爍的燭火,暗自思忖。
想著掌櫃和自己說的話,錦豺兒一時不知道如何安置那個傻大個。
三年多過去了,那鐵瓦匠的屍骨早化作塵土了,自己也沒辦法刨開墳土,看看那屍骨上的傷痕究竟是人咬的還是林子裡野獸咬的。
林子裡有食腐的野獸餓極了刨開墳土食人屍骨倒是常有的事,只是這傻大個嘴上的血和手上的屍塊,實在是捉摸不透。
錦豺兒嘆了口氣,端起桌子上的蠟燭上樓回了房間。
支起胳膊側身躺在床上,錦豺兒看著另一張床上酣酣入睡的傻大個,床榻容不下他太大的身軀,只能蜷縮成一團,掌櫃找來的衣服也不合身,穿在身上顯得不倫不類。
大概是太久沒睡過安穩覺,熟睡的傻大個臉上還帶著笑,嘴角微揚,安安靜靜像個大孩子。
“本來只打算讓你吃頓飽打發你一下,不過小爺剛剛決定,以後你就跟著我了!”
起身給傻大個蓋好被子,錦豺兒吹滅桌上的燭臺,躺在床榻上。
火盆裡偶爾有藍色的火苗跳動,映在錦豺兒的眼裡,幽邃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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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提酒入江湖
待李木匠來到客棧告訴錦豺兒馬車和輪椅已經做好,已經過了半月,天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