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他是無怨無悔、真心誠意的呀,他是用命來證明著自己的真心,更多的淚珠兒爭先恐後地往下掉落,輕顫的手哆嗦著伸出去捧住他的臉,“我相信,我相信……”
這是他聽到得這世間最美麗的詞句,靈亦軒幸福的暈了過去。
“大夫,小軒他怎麼樣了?”冷落在一旁焦急地問。大夫是她好不容易十萬火急地從山下拉來的,老是老了點,可他的醫術是小鎮最好的。
大夫氣喘吁吁,手裡邊把著脈,邊抬起頭回道:“嗯!他失血過多、飢寒交迫,好在有功夫底子撐著,倒是胸口的傷比較嚴重,就算好了也會留下很深的疤痕。我先幫他包紮一下,再開幾副去寒的草藥。”那就是沒危險了吧,她終於鬆了口氣了。
“姑娘,下次你可不要再拉著我跑了,也不讓我歇息一下,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掉了。”大夫口裡嘮叨道。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唉,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剛開鋪子就來了一個冷冰冰的姑娘,不抓藥也不看病,稀奇古怪地問了我一大堆東西,什麼失憶呀,什麼忘情呀,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結果剛送走了她,瞧,又被你拉到了這個荒山野嶺,鳥不拉屎的地方,回去說不定天都黑了……”大夫嘴裡不住地嘟囔。
冷落沒在意地聽著,伸手輕撫了下小軒的頰,燙得嚇人。她立刻轉頭對大夫道:“大夫,他的頭好燙!真的沒事嗎?”
“只要燒能退,傷口不再惡化,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今天晚上要好好照顧,別讓他再著涼。”大夫收拾好醫具就離開了。
半夜裡,靈亦軒開始發起高燒。
“好冷好冷……”他痛苦地蜷曲著高大的身軀,手腳頻頻打哆嗦。
冷落將所有能蓋的、能取暖的被褥、衣物全都取了出來,一床一床的覆蓋在他的身上,將他包得密不透風。只要他發一場汗,那他的高燒就會退了。
才一會兒他的臉上、額上,就已經冒出了滴滴汗珠。
拿起軟巾,她輕柔地替他拭汗,卻發覺被裡的他,身上全被汗水浸溼了。他極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
流汗了就要幫他換衣服,可是……這樣好嗎?她自問著。遲疑了幾秒,她立刻揮去自己的顧忌,他現在是病人,她是出於一片好心才幫他換衣服,又不是存心不良。這麼一想,心境就光明正大多了。
“落……”就在她正替他拔褲子拔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驚醒了過來,嚇得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子,和拉著他褲頭的小手,表情羞窘和不知所措。
冷落瞬間像被抓包似地心虛了,她心一慌,不覺脫口而出:“我……我會負責的!”
他聽到後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又倒頭沉沉睡去。
她整個兒傻愣愣的怵著不動,懊惱十足的模樣喃喃自語:“我幹嘛要負責,我幹嘛要負責……我又不是男人……”
第五十八章
自從那天之後,冷落漸漸找回了自己,一種丟失了很久的生活方式,那種純粹快樂的生活彷彿又回來了。靈亦軒伴在冷落的身邊,冷落的臉上也不再是虛偽的笑容,而是真真切切發自內心的微笑。
她每天都給他煮很難吃的飯,看他全部吃掉還硬說好吃的樣子,她很開心。
無聊時,她會拉拉他的銀髮,捏捏他的冰臉,像是玩弄娃娃一般,他明知道被她調戲卻只會臉紅而不拒絕,她很開心。
她命令他正常說話,不聽話就打他手心,看他頻頻被打手心委屈皺眉又不得不從的樣子,她很開心。
她要他堆雪人給她,模樣難看不行,個頭太高不行,噸位太胖不行,看著他被她挑剔得快要抓狂的神情和紅通通的雙手,她很開心。
其實快樂不像想象中那麼難,快樂其實很簡單,每日差不多就是這些事,簡簡單單的快樂,快快樂樂的就是幸福,看著小軒,咧嘴笑,就是了。
或許,你失去了一個人,卻也因此得回一個人。你失去了你自以為你愛得那個人,卻得回你的自我。
夜裡,靈亦軒坐在床邊,冷落幫他換著紗布。
他的復原狀況良好,可再看到他胸口上的傷痕,冷落心頭仍是一顫,那傷疤就像是她在他的身上打下的一個烙印,一個標籤,一種儀式,一個誓言。
“疼嗎?”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字烙,心裡一陣一陣地難受,心痛的感覺。
“不疼。”
“你騙我,這麼深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疼?”冷落心裡眼裡都是澀澀的,身體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