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儀抬起眸子,胡大僵住,他可不是故意頂嘴的。元帝儀問,“我暫且先不問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為了什麼。除了剛才那個小子,在皇都還有沒有跟別人深交?陸夢憐有沒有見過你們的臉?”
李二道,“沒有,剛來不久,連左鄰右舍都不認得,也沒說過話。那陸姑娘從頭到尾矇住她的眼睛,所以應該不認得我們。”
元帝儀解下荷包,扔給他們,“去做幾件新衣,喝兩日花酒,然後到元府找我,我會安排你們活兒。”見他們兩個不說話,元帝儀挑眉,“怎麼,在我底下幹活還委屈你們了麼,是怕我不給你們工錢,還是怕我不給你們飽飯吃。”
胡大和李二異口同聲道,“不是不是。”是沒想到小姐願意收留他們。
胡大呵呵笑道,“我早想見識見識皇都的青樓了。”天子腳下就是不同,青樓的姑娘都比其他地方的漂亮,就是喝杯花酒太貴,一擲千金他們沒那本錢。
元帝儀道,“我可不是就讓你們去找姑娘陪酒做大爺的,要張揚些,說你們來皇都是來投親的,元府元小姐是你們遠房親戚。要裝得像剛從鄉下來的,沒什麼見識。”
胡大不知她用意,只知元帝儀叫他們做什麼照著做就沒錯的,胡大笑道,“這哪用裝,本來就是鄉下來的。”
李二踢了胡大一腳,“那裡面那位陸姑娘怎麼辦?”
元帝儀扣著指甲道,“還能怎麼辦,只能是我給你們兩個收拾爛攤子了,要不是看在乾爹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們死活。”
……
平樂挑完水,始終放心不下陸夢憐的事,趁著廚房正在燒飯的大娘沒注意,偷偷溜到元帝儀院落想問陸夢憐的事她有什麼打算。結果聽陽春道元帝儀和白雪都不在,平樂生氣的把身上的圍裙扯下來,心想元帝儀定是帶著白雪上街玩了,她果真不能完全信任,說不準早上說的也都是戲弄她的。
平樂對陽春道,“我要出去一下。”
“喂!”陽春越喊平樂跑得越快,陽春撿起圍裙,只能對著她後背大聲提醒,“你要早點回來,不然小姐發現了我可保不住你。”
平樂跑到鳳府說要見鳳靡初,鳳府的小廝進去通傳過了一會兒請她進去。鳳靡初手裡拿著一個魯班鎖,好像在研究,見平樂進來,吩咐道,“去上些茶點來。”
平樂道,“不用了。”她也不會久留,說完就走的。
鳳靡初揮手讓那小廝出去,讓平樂有事坐下再說,“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麼?”
平樂抓著他的手臂,求道,“鳳大人,鳳夫子,你能不能幫我救救夢憐。”
民間管教人學問的叫夫子,鳳靡初雖也是教他們,卻是有官職在身的,在宮中要稱呼他的官職才合適。但她之前愛慕鳳靡初時,覺得這叫法太過冷冰冰了,所有皇子公主都這麼喊,凸顯不出她更特別,所以她私下也喊過鳳靡初夫子。
不過自打她喜歡上牧笙後,就沒再這麼喊過鳳靡初了。
鳳靡初淡定的道,“陸姑娘怎麼了?”
平樂急道,“她不見了,被擄走了。陸家不敢聲張只是叫牧笙在私底下查,可都一天一夜了還是音訊全無。我怕再遲些,她會被……”
劫財劫色。
陽春之前就說過皇都裡有些無良的牙婆,專跟人販子勾結,就是擄些妙齡女子去賣的,還有些地痞流氓,拐騙女人,被抓了通常都是凶多吉少了,長得好看的更危險,被蹂躪了還要賣進火坑。
鳳靡初若有所思道,“早朝時看到陸大人倒見他一如往常。你也別急,你不是說元大人插手了麼,他明察秋毫斷案入神,很快會找到陸姑娘的。”
“他把衙門的衙役都派出去打探訊息了,可沒有一點線索。”
鳳靡初喊來曹洛,讓他安排府裡的家丁換上便服到衙門去聽後元牧笙差遣調派,又對平樂道,“曹洛認識些江湖人,你不用擔心,我讓他去打聽。”
平樂熱淚盈眶,她就知道有困難找鳳靡初,他一定會幫她,“我就知道只有鳳夫子是真心待人的,不像那女魔頭不是戲弄我就是欺負我虐待我。”
“女魔頭?”鳳靡初意味深長的念著這三個字,“你是說元姑娘麼?”
平樂終於有地方發洩能吐苦水了,邊哭邊罵元帝儀真不是人,“她只有臉長得像仙女。”不對,她這麼說不就是承認元帝儀長得好看麼,“她從裡到外從頭到尾都是黑心腸的母夜叉,她說會幫我救夢憐,還讓我發毒誓。我還吃虧了,白白把自己咒了。”
鳳靡初輕聲問,“她